于是,何通尴尬了。
那是汉代李广利的诗,本来是欺负对方不懂的,没想到......只好勉强挤出笑意:“这局,是......是林苏胜。”心里道,耻辱啊......共有三局,对方年纪不大,才学必然不能面面俱到,总能扳过来一局,想到这,又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只是说话之间,林苏已是分明瞧见对方微露而紧咬着的白牙,那眼中有几分沮丧,又有几分恨意,唉,......不踩人是不行了。
“那便算......叫什么什么来着?”杨昱拿眼瞥向林苏,带着疑问。
呃,果然杨昱是杨贤的zhong啊,林苏心里骂了下,口里则是道:“哈,公子是叫林苏吗?”
“是叫林苏啊,那便算林苏胜了,这诗可是了得,尤其是那句,‘昨日乱山昏’,哈哈,很有韵味......本公子喜欢,喜欢啊......”
呜呼哀哉,杨贤勤于王事,连他儿子都疏于管教了?
这家伙联想力够丰富的,这么优美的古诗词为什么到了他口中就变了味了呢?继而见到杨昱笑得愈发得意,林苏瞬时惊醒,这家伙不会是将哥当做他的泡妞神器了吧?可恶,真可恶,怎么能这样呢......不过,如果给的金银合适、待遇上佳,哥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那再来一局。”杨昱的兴致顿时上来了,踱着步子,道:“是大才子,还只是酸诗人,要看才干啊,那个......马五,叫你准备的东西在哪?”
应该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林苏心里嘀咕道。
“公子请看,这便是对联,里边还有绝对呢。”一个仆役将纸递予杨昱。
啊,才干就是对联?还以为是做实验呢?呃,这时候已经有对联了?
“闲看人中木?”
“思间心上田!”林苏不假思索。
“冻雨洒人东两点西三点。”杨昱瞧了林苏一眼,又继续道。
“切瓜分落横七刀竖八刀。”何通忙答道,却显得有些紧张,对的似乎不是那么工整,这冻、洒二字拆开来可是对应后面的话呢。
“这上联是:天下口天上口,志在吞吴。”
“人中王,人边王,意图全任。”没什么压力,林苏表情自然。
看来得出绝招了,杨昱恨恨,继续往纸的左面看去。
“这上联,便叫做烟锁池塘柳。”这可是从父亲那位博学的好友那里得来的,据说是从唐诗里好不容易找来的,呵呵,居然,至今还没有对出下联。
本公子可不喜欢迂腐的读书人,要不,那些西席(教书先生)怎么会被某赶跑?
杨昱得意洋洋,刚才这两家伙说的自己都不太懂,自己现在......打算好好看看两个竞争者惊呆的面容.
何通愣住了,这上联看似叙事,却是暗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不曾见过......不好对啊,一时陷入了沉思,哼,自己对不出来,对面那厮也必定对不出来。
怎么又是这个?林苏有点无语。
哥好歹,也是有些千年见识的不是?自己前世,又不是没有看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打发时间,还叫绝对?
“烽—销—极—寒—鸿”,林苏一字一顿,缓缓说道。
何通呆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原以为对方不至于那么快,错了,是应该对不出来的啊,可绝对啊,这......这是怎么想出来的,不由有些嫉妒地看着林苏。
“唉,真不好意思,哥又有感觉了......桃燃锦江堤。”林苏淡淡道,怎么总有人要让哥表现表现呢,哥也不是很想的,哥其实对金银感兴趣。
何通心里一突,又有了?
“焰镶沼地枫。”又是云淡风轻的声音。这样,上下两联,一晨一暮,一春一秋,倒是相映生辉,意境颇美。
此时,何通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
“燕衔泥垒巢。”林苏面带微笑,瞧了何通一眼,又看向杨昱,“口里却是道,哈,还有......”
何通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人家绞尽脑汁想不出来,你这......还搞批量生产?
“好罢,便算林苏胜。”
卧槽,什么博学多才的大名士,题目就这么轻松地就被破解了,杨昱恼怒地瞪了旁边的仆役一眼,很是兴致索然。
不过,这林苏看起来是同道中人,哈哈,以后的日子想必不会寂寞,高手,总是寂寞的啊,而那府中老人推荐的,将来还会妨碍自己的,杨昱顿时又面露喜色,道:“既然如此,三局两胜,本公子的书童便是林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