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文学

繁体版 简体版
兰兰文学 > 剑影留香 > 第三章 侠义之为扶正除恶

第三章 侠义之为扶正除恶

话说秦臻与胡月向襄阳驶去。路途遥远,行了三日,终于到达。胡月旅途劳顿,却已在秦臻怀里甜甜地睡去。这日到了襄阳城下,秦臻不免触景生情,感慨今昔。本欲赋词一首,却无言辞以对。古老的城墙,留布着岁月的痕迹。传闻当年群雄在此御敌,杨过更是奋不顾身。心下感言道:“匹夫有重于社稷。”

但见城门守兵森立,城上更是精密部署,心中又徒增无限的感怀。

低头唤醒沉睡的胡月,胡月缓缓张开眼,秦臻笑道:“月儿妹妹,我们已经到了襄阳了。”胡月抬头四望,笑道:“这就是襄阳城么?”秦臻点点首道:“是啊,你看那城门之上。”说着便向着城门上的那两个大字“襄阳”一指。胡月笑道:“我们赶快进城吧。”秦臻笑道:“好。”于是下马,让胡月坐在上面,而胡月笑道:“这几日都在马背上呆在,还是想下地走走。”秦臻只好依着她。

来到城中,听得鞭炮响声阵阵,锣鼓响连天。但见一位少年骑着一匹骏马,带着朵大红花。手下的前后四人手里举着一些牌子,上面书着几个大字“状元”。原来赶巧,这城中出了一位状元,这日正走马观花游街。

秦臻心头叹道:“想我读书日久,也不见有如此成就,一举成名,说容易不是说不易也不是。”而那状元的左面脸颊上生着一颗黑痣,让人印象颇深。但整个人生得五官端正,也还看得过去。

但见“状元”手下的一个奴才在前面开道,此刻却正遇着一个老婆婆在沿街乞讨。他便二话不说,大声对她喝道:“走开!”而那个老婆婆却死死地缠住了他道:“大爷你就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吧,我已有三天没有吃的了。”那奴才哪里肯听,仍是满脸凶相喝道:“滚开!我们大人今天游街,你可不要不识好歹,自讨没趣,躲到一边去。”于是手中的那一条鞭子便打在了那个老婆子的身上。

四下的人见到后,都避开很远。却见一阵白影飞过,跟着那状元的十几个奴才竟动弹不得。秦臻自那次被老婆婆指点之后,便对这些老婆婆生有好感。而见到这厮奴才仗势欺人,实在心中不快,于是使了一个“身若轻燕”的功夫,飞度人群,如履平地般自在。在每个奴才的“中枢穴”上重重一点。那些下人虽然有着关西大汉的体格,但秦臻点穴手法何等精妙,一时间都无法动弹分毫。

街道上的人见此,无不愕然。那老婆婆已被秦臻扶起,便道:“老婆婆,你没事吧?”老婆婆苦笑道:“我这把老骨头,却还是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多谢你,年轻人。”秦臻见她一身褴褛,拄着一根木棒,手中拿着一口破碗。心想她也有多日滴水未沾,便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道:“老人家,这点银子,你先拿去,填填肚子吧。”那老婆婆本不好接过银子,又见秦臻已将银子送到了她的手中,当下也不好拒绝。那老婆婆道:“公子真是个好人,我的屋子就在城外,如果不嫌弃,可以到我家去喝口清水。”秦臻笑道:“老婆婆你还是去吃点东西吧,如果他日有时间,我一定会再去看你的。”那老婆婆道:“好,谢谢你。”说着便拄着拐杖走开了。

秦臻便又向那几个奴才道:“倘若你们以后还这样的欺凌霸道,我绝不会饶过你们。”当下一一将他们的穴道解开。又向着那坐在马上的状元拱手道:“恭喜阁下高中。”那“状元爷”却为注意到他手下欺凌那老婆婆的一幕,而又见这一切,心下不禁奇怪道:“少侠有礼,不知何故,这些奴才冒犯了你?”秦臻笑道:“谈不上什么冒犯,你手下的人仗着你的声势,竟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婆,这才给了他们一点教训,希望你未受到惊吓。”那个状元叹了口气道:“都是我新官上任不久,对手下一无所知,回去之后,我定要重罚他们。”秦臻笑道:“如此最好,不知状元尊姓大名?”那人拱手笑道:“小弟陈奕平,今日是我回来等候上任的日子,也是我在这里走马观花的日子,只可惜这些奴才……”说着便是一阵叹息。

秦臻笑道:“陈兄不必往心里去,下人无礼,是缺于管教,好好调教便可。”说着转身而去。

陈奕平叫道:“小弟还不知少侠的名讳呢?”

秦臻头也不回地道:“在下,姓秦名臻。”

陈奕平与他一见如故,又见其洒脱豪爽,视为难得的一友,便又道:“秦兄弟若有空闲,请到舍下一聚,我便下榻在城中‘平安街’的‘陈府’中。”秦臻道:“陈兄有如此盛情,秦某他日自会拜访。”说着便扬长而去,回到了不远处胡月的身边。

胡月见秦臻突地消失不再,一时心急如焚,见到他回来,才稍微放宽心。

眼见落日正红,秦臻因做了这件好事,心中大为舒畅。而胡月却不明白秦臻将一个光闪闪的东西给了那老婆婆做什么。心中疑惑,本来自小就未曾见过银子,因问道:“秦大哥,你将那块石头给老婆婆做什么?”秦臻笑道:“月儿妹妹,那就是银子了。”胡月又问:“银子是来干什么的?”秦臻道:“银子是在人世中通用的一个东西,有了他就可以去换来吃的,也能换来书籍之类的东西。”顿了顿,接着又道:“我自己却忘了,我自家中带出来的银子本来就不是很多,我这几日必须去找点银子,不然你我都得挨饿了。”胡月笑道:“秦大哥,你忘了还有我,我不会让你挨饿的,我可以为你做吃的。”秦臻笑道:“说的也是,月儿妹妹真好。”

眼看四下渐渐黑了下来,秦臻便找了一家“兴意客栈”。走进店门,便对那掌柜道:“掌柜地,给我两间上房。”随即便递过一锭银子。那掌柜见了银子,精神徒长,立即叫来小二道:“快,快给这位大爷和小姐准备两间上房。”那小二应声而去。掌柜倒是很热情,马上出来招呼道:“想必两位赶了不少的路,现在也饿了,你们随便在哪座,我让厨子给你们抄几个菜来。”秦臻笑道:“如此有劳了。”那掌柜连声说了几句“不敢”。

秦臻、胡月便在大厅东面一角的一张空桌上坐下。掌柜又替他们添上了茶,便又问:“两位喝不喝酒来的?”秦臻笑道:“今天有些困了,随便那些好茶来便是。”掌柜点头道:“客官好座,我这就吩咐一声。”说着叫来一个小二,对他说了几声,方才回到柜台中。

转眼小二就将茶菜一起端上,躬身向他两道:“两位客官慢用,有事尽管吩咐。”他两便慢慢在桌上吃喝,天色慢慢变暗,一忽儿漆黑如墨了。随着天黑,客店中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来投宿,而有的则是纯来吃饭的。

一忽儿,走进来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坐在了秦臻二人对面桌上。

只见那些人吃饭之时不免唠叨几句,天南地北的谈天起来。有一人道:“听说明日孙大人断下那件命案,也不知是与不是?”在他旁的一人答道:“那孙大人的确说过,关于那件命案,明日一定会判一个水落石出。”又有人道:“那贾家女子也怪可怜的。而那李家少爷说她是自己的小妾,而到外面勾三搭四,而那贾家女子一口否认。也不知谁真谁假。”又一个莽汉的声音道:“那贾家女子生自下贱,这样的贱骨头,如果落个杀人罪名,也怨不得谁。”

又有一个人道:“我却听说是那李家少爷花了几千两纹银去贿赂孙大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座中又有人叹道:“有钱人就是这般,就算做了错事,花点银子,也就诸事顺意了。”又一个声音道:“可不是么?听说那李公子是为了娶那贾家女子做小老婆,费尽了心思,又白白的告了她杀人的罪名。是想借官家的力量,达到他的愿望。如果是这样,那李家少爷就真的可恶之极。而贾家姑娘誓死不从的性子,却叫人不得不佩服。只可惜这贾家姑娘,这次落入虎口,哎,又有谁敢去帮她呢?”

四遭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对面和尚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后到,“世事因果循环,前世种因,今世结果,原是天地造化,纵然是千百疼痛,已早是天定了。”那道士也跟着道:“大师果然悟得天机。世事本自一场空,半点不由人主张。切莫牵惹红尘苦,一笑寒灯自成道。”

众人见他们品论佛道,知晓的一些暗暗地品味,不知的只能望尘喟叹而已。四下又是一阵沉默,秦臻此刻发话道:“世界有乐何须苦,空空世界本来真。青草满园压芬芳,别有幽情胜此道。”和尚一闻,便站起来笑道:“施主言语不凡,不知贵姓?”秦臻笑道:“尘名,秦臻。刚才只不过听了大师的一番佛理,乃至高大乘佛法。一时间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愿大师海涵。”那老和尚笑道:“小兄弟悟性甚高,早已胜过吾辈,所说的话也颇有佛理。”秦臻又请教了那和尚的法号,那和尚道:“老衲法号悟惠。受人邀请同这位道长一同向着南方而去,在此处稍作休息,竟想不到此处遇着了施主这般人物。”再看了看那和尚的装扮。须眉大眼,两眼迥然有神,参透佛理自成家,黄衣紫袈裟绕体,佛珠一串挂在胸前。而那道士却头插着一根簪子,在如雪的白发中乌黑发亮。浓眉已白,和着那白色的胡须,自知修道颇深。身着道袍神采不凡,爽健的身子骨似飘然的大雁。

道人便也向秦臻道:“这位公子太过谦虚了,方才你的一席话,已至我们佛道两家至高之境。”秦臻笑道:“这话却也不是出于我的口里,只是在一位前辈的点化中,心中受其感化而来的。而又见你们谈着佛道之理,难免就多了嘴。”那老和尚道:“不知点化你的那位高人是谁?若不是参悟道化,也不能将你领悟得此番话语。”秦臻不愿说出依祁的名字因道:“那位前辈也只和我只有一面之缘,如今过去几年再没有见着。”那道人道:“这必是神人了,非我辈能望尘能及的,却不知那位高人的相貌如何?”秦臻便一五一十地道:“她是一位慈祥善目的老婆婆。”那老和尚道:“此人必定修行甚高,施主的一番话都使我受益匪浅。”那道人也叹道:“此人若非修道多年,怎能悟到此番境地,看来这位高人一定是得道之人。”眼下三人谈论甚欢,而那些坐下的人却没有几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听胡月问道:“秦大哥,你和他们说些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不明白?”秦臻道:“月儿妹妹,等你有了一番经历,你便知道了,吃饭吧,菜都凉了。”于是又向那老和尚、老道士道:“你们请!”秦臻便坐下,各人吃饭不提。

在座的人听到最后,竟无人能听得懂了。恰似《宋玉对楚王问》中的描述: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为《下里》、《巴人》,国而和着数千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和者数百人;其为《阳阿》、《薤露》,国中和者数十人。引商刻羽,杂以流徵,国中和者不过数人而已。此刻三人坐下,四下的人便又开始谈天说地了。

在中有人道:“贾家姑娘说来也命苦,自小一个人生活本来就很不容易。而李家财厚,她却不为之动心,哎,如此节烈之女,又到何处去找?”便有人跟着道:“如果真是那样,便就是老天瞎了眼了。”

胡月听得有些好奇,便问秦臻道:“秦大哥,不知这贾家姑娘是谁,真的好命苦。”秦臻笑道:“月儿妹妹总会替别人着想。”胡月笑道:“这却是我们行侠仗义的好时候,我们去帮那贾家女子如何?”秦臻笑道:“我们都不知她现在居于何处,怎样去帮她?”胡月笑着在秦臻耳边低声道:“他们不是说明日便结案么,我们便可到官府去打探一下。”秦臻会意,轻轻点了点首。

当晚小二带着秦臻到了楼上厢房中休息,那小二很殷勤地道:“大爷和小姐有什么事,就尽管叫小的。每间屋子里,放了好茶,希望客官们都睡个好觉。”

小二走后,胡月便娇笑道:“秦大哥,这店里的人真有趣,都热心的很。”

秦臻道:“月儿妹妹,走了这几日,你应该也累了,你就早点休息吧。”胡月道:“秦大哥,你也需好好睡上一觉。”秦臻轻轻应了一声,便看着她进了客房中,这才走到隔壁的客房中。当下把腰间的折扇和玉箫朝床边的一个小桌上一丢,便和身仰躺在床上。

睡到半夜忽然醒来,想到晚间客人口中的那些谈话,却怎么也没有睡意。心头道:“明日就断案,怎生是好?”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折扇便从床边的那扇窗跳了出去。胡月生性机灵,凡有些响动都逃不过她的那双耳朵,睡梦中听得秦臻屋子中一丝响动,便起了床,敲了敲秦臻的住的那间客房的房门。叫了几声“秦大哥”之后无人答应,便推了推门,房门吱呀呀一响,竟然开了。胡月笑道:“秦大哥真粗心,门也不知关上。”今夜不是很黑,她一瞧床头的被子还是整整齐齐的,只是空空的没有人,又见那一旁桌上的那把玉箫,知道那是她爷爷送与他的。便自语道:“玉箫还在这里,这么晚了,会到哪去呢?”一时也想不出,便坐在床边等着。

却说秦臻离开客店,走了会,四下找寻,才找到了知府衙门。在府衙之外,使了一个“飞燕入天”,从外面的围墙上翻了过去,恰好落在了衙门的后院。又见一个丫鬟端着一盘茶品向自己这便走来。便急忙藏在潭中的那个假山后面。眼见那灯火明亮的地方似有人声,自忖道:“这半夜了,还未作休息。不是公务缠身,便另有计较。”而那丫鬟正是将那盘茶点端向那间燃着灯的厢房。秦臻悄悄跟在她身后,她竟无察觉。那丫鬟进到屋子中欲关门的时候,他又悄声闪到一旁的大柱子后面。那丫鬟探头一望,见四下无人,心下稍宽,便将房门关上了。秦臻暗想:“倘若是公务,又何必这般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另藏玄机。”只听屋子中一个阴险狡诈的声音笑道:“这前两黄金是我的一点意思,明日大人可要判的利索。”秦臻一听就知道是怎样一回事了。于是蘸了一滴口水,将纸窗截破。

从破洞中望去,但见靠着墙角坐着两人。一人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正慢慢品着手中的那杯茶。旁的那位,一身锦衣,身体富态的中年男子也端着一杯茶却在空中举得老高,似乎没有心思喝茶。而在他旁边,有一个黑衣的管家,手中抱着一箱东西,看那吃力的样子,而这箱子却只有三尺长,两指宽,如此沉重。秦臻心头道:“看来那个箱子中必是他说的千两黄金了。”

那座上的老头子,一扯下巴那稀稀落落的胡子,笑道:“李少爷,请你尽管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明日你就准备好洞房花烛吧。”那少年生的不怎样,只是白白胖胖,满脸横肉。那少年笑道:“我就全仰仗大人了,事成之后,我定还会重谢。”说着便欲转身而去。

秦臻一见,跃上房顶,等那李家少爷走后,便又才向那屋子中瞧去。

房中的那约有四五十岁的人命道:“将这些礼品收起!”此人便是那些座客口中所说的孙大人无疑。下人领命便又叫了几个粗壮的家丁出来帮忙,一起将那些纹银与那盒金子向房外搬了出来,秦臻便又跃上屋顶。心中暗骂,“这狗官,也不知做官这么多年收了多少的民脂民膏。”望着家丁去处,暗暗跟随他们的后面。曲廊迂回,竟打了几个圈儿,秦臻心头叹道:“这知府的府衙就是够大。”

那几个下人走到一间屋子前停下,又回首四下打探了一下,秦臻却又藏到一旁的柱子后面,他们见四下没有异样,便又一个家丁打开房门,一一进到屋内,将里面的红烛点起,整个屋子照得透亮,秦臻便又来到门口,从虚开着的门缝向里面一瞧。只见那几个家丁将几个大箱子放到地方,那为首的家丁又将那个装有千两黄金的小盒子放在了上面。便在地上一扯,地板之上竟露出了如井口般大小的洞来。想来是里面的晦气没有排尽,几人便等了一会,这才两人挑着一个大箱子放了进去。之后屋子中的机关归于原位,然后便散去了。

秦臻感慨道:“想不到一个地方的府衙,竟有这么一个藏金库。”见窗门紧锁,便从梁上掀开几张破瓦,鱼贯而入。进到屋子里,便在那不是太暗的月光下找着那个暗道。此刻那几个家丁已经里面的空箱子放在了机关上面,然而月光下怎么也瞧得不仔细,于是他自己点了一支小蜡烛,找到暗道后,便走了进去,见地势越来越低,是一个台阶。这间密室不是很大,而里面的箱子却挤的满满的,隐约中有十几个大红漆的箱子,又有几个檀木的小箱子。秦臻一看刚搬进来的那几口箱子,正放在近处。一个小箱子放在上面。他将小箱子拿起来,感觉有些沉重。暗道:“这便是那李少爷送给那狗官的黄金了。”于是打开看来,在烛光之下,闪闪发光。心头不禁好笑道:“这里的财宝不下几百万两,这些不义之财正好可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心中这般想着,便将里面的黄金一搬而空,来来回回去了十几趟。由于那大箱子太沉重,虽然此刻已可以将窗户打开,但也搬不出去,只好找来些布料,卷了一些,不过最后大抵有些累了,便将机关复原,而在小仓库中所剩白银只有小半箱,秦臻又留书一封放在那口箱子上,这才将房屋中一切复原,向客店中去了,而他搬出的那些银子却放在城外隐秘之所。

天已微亮,还是从那扇窗中跳了进来。当他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发觉胡月躺在自己床上。一时间认为自己走错了屋子,正要出门的时候才发觉桌上的那玉箫,心中忖道:“月儿妹妹怎么会在我屋子里?”他却不知道,昨晚胡月在床边等他,到最后竟迷迷糊糊睡去了。

秦臻也未将胡月叫醒,此刻尚早,而一个晚上的奔走,他已有了一些倦意。他关好门后便到胡月的那边屋子中解带睡去。过了许时,太阳高挂空中,而秦臻卧室窗户开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胡月的脸上。此刻却是那样酣甜,不禁使人想到传闻中的睡美人。

客人们还在休息,而这客店的老板伙计却起的大早,下厨的下厨,打扫的打扫,如此一番后,才将店门打开,那掌柜眯着眼望着那东边的太阳笑道:“又是一个好天!”那张久经风霜的脸显出了很多深深地皱纹。

店小二将饭菜做好后,便一个接着一个地叫起客房中的客人们。此刻秦臻实在不想起身,不过还好睡了一个多时辰,洗漱过后便开了房门。店小二却一脸惊奇,明明昨日这间屋子中住着一位女子的,今日怎会变成了一个公子了。而当旁边的那扇门一开,更是吃惊。店小二一抓脑袋,自语道:“难道是我记错了?”但见那少女对秦臻道:“秦大哥,昨晚……”却未说完,见秦臻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她便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店小二见此,本来就认为他们是一对夫妻,这下更是相当的确定了。

店小二笑道:“少爷,少奶奶,请下去用早饭吧。”

秦臻听到以后,大惑不解,便道:“这是我妹妹,我们可不是夫妻。”

店小二语气又一变道:“公子、小姐你们快些下去吧,掌柜特地为你们准备了一个好位置。”

胡月一听了小二前一句话,面上一红,向那小二道:“小二,你先下去吧,我们呆会儿就下去。”

小二小楼去后,胡月便向秦臻问道:“秦大哥,昨晚你到哪去了?害得我等了你一个晚上,还以为你有了什么麻烦呢。”

秦臻手中的折扇缓缓摇动,笑着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且先去用过早饭再说也不迟。”二人便走下楼来,但见白衣飘飘、青衣丝丝飞舞。坐在的无不暗赞此女貌美,也暗叹着少年潇洒的身姿。

胡月心中急切想知道昨晚在秦臻身上发生了何事,因此在饭桌上也说了些。秦臻只含糊的说了一点,却让胡月更加的疑惑了。秦臻此刻胃口大开,竟喝了几碗稀饭。而见到胡月筷子懒懒的在饭碗中游走,吃的很少。便问道:“月儿妹妹,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秦大哥,饭菜很好。”“那你为何吃的这般少?”秦臻对江湖中事,本来就知道的很少,此刻不免有些糊涂。胡月道:“我只是想知道昨晚,你到底上哪里去了。”“原来是为了这个,月儿妹妹,你先吃些饭菜,呆会儿到了楼上我就把昨晚的事前前后后都全告诉你。”这样一阵宽慰,胡月才吃下一些,将碗中的饭一吃完,便急急地道:“秦大哥,我们上去吧。”秦臻笑道:“你怎么就不多吃一点?”“人家已经饱啦。”说着拉着秦臻的手上了楼。

来到秦臻的那个客房中,他便将昨晚如何想到府衙打探,如何进到了府衙的后院,如何听到那李家少爷私通知府,而又如何发现那小金库,将里面的银子拿的所剩无几前前后后没有保留的说了出来,听得胡月有些发笑。胡月笑道:“那个知府大人知道后一定会气死啦。”脸一沉,娇嗔道:“秦大哥,这么好玩的事也不带上我?”“当时我以为你睡得很香甜,我也就不便打扰你。”“怎么会,在你飞出窗外的时候我就醒来了。不过我到了你房中,说来你也真大意,门也没有闩好。”秦臻笑道:“我自幼身居幽谷,也从未闩过门。”说着胡月又是一笑道:“我爷爷说过,夜晚要闩好门,怕坏人闯入,在山间的时候也可以防着才狼。”秦臻道:“是么,今后我关好便是了。”胡月便话回正锋,道:“你穿过窗户出去的时候,声音极小,别人多是不能发现的,而我自小耳聪目明,那细微的声音却钻进了我的耳朵。我过来的时候,见你不在,便在床边等你,也不知过了多久便睡着了。”秦臻道:“以后无论怎样,月儿妹妹,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为我担心好么?”胡月低下头,不再说话。

突听外面有一个在走道上高声道:“兄弟,听说今日知府大人就要断了家家姑娘与李少爷的那案子,而贾家姑娘的确是个极难见的美人胚子,咱哥两也去见识见识。”旁边一个男子嘶哑着声音道:“大哥说得对,我们马上就走,如果去的迟了就看不到好戏了。”说着又窃窃私语一阵,声音越来越小。

秦臻将门打开,看见一高一低的两兄弟正在下楼去。胡月娇声道:“秦大哥,我们也去!”秦臻笑道:“我本来就有这个意思。”说着手持折扇,玉箫插在腰间,当即同胡月一起向衙门赶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