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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③大叔归来

再次拜访到安素昱时,是经过了温倾的同意的。

温倾躺在沙发上看自己的书,偶尔在虞诺和安素昱谈话时插上几句。

比方说:“素昱,我们下午去购物吧?”“素昱,我们待会午饭吃什么?”

赤裸裸地秀恩爱啊!

虞诺并不羡慕这对鸳鸯,只是特别反感温倾不把她放在眼里,他竟然对客人这么无礼!

安素昱也受不了他这样,就把虞诺拉到楼上去,留下桦舍对付温倾。

“你的脸怎么好的?”

“说来也奇怪,几乎一夜之间就好了。”安素昱向她说了恢复那天的状况,“我一直有个私人医生,额,他会些心理学,帮我调控心情的。半个月前他来到我家说是给我最最后一次治疗,我以为他是要放弃我了,这最后一次算是告别礼吧。治疗的时候很奇怪,感觉脸上一真火辣辣地疼,好像被人撕扯着似的。但这种疼只是短暂的,我强忍过来了。他走后,我第二醒来就好了。”

“这么神奇?你的医生肯定会巫术吧?”

“我也觉得呢。”安素昱吐吐舌头,有些俏皮。

“那他肯定有什么法器来协助他施展法力吧?”

“没有。”安素昱如实回答,“要说奇怪的也就是他是在下雨天来的,我记得那天大雨如注,阴风四作的。我没想到他会挑这种日子来给我治疗。”

“那你以为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日子呢?”虞诺在认真剖析安素昱的每一句话。

“一般都是我去他家治疗的,所以他主动上门来我很意外。其次,一进屋他就叫我把大厅的可控灯调暗点,外面的天气本来就不好,再调暗都快黑了。不过他没什么异常,和往常一样,催了个眠她后来告诉我的,说了些心灵鸡汤,一夜后我就好了。”

虞诺听到这虽然会时不时联想到执念的特殊环境,但她也不排除她的医生喜欢阴暗啊。

不过安素昱接下来的话很快打断了她的猜测。

“他明明不喜欢阴暗,温倾后来把灯调亮他的表情还挺紧张的。”

“哦?”虞诺显然在意起了这位医生,“不知道安小姐可以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吗?”

“抱歉,我答应过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的信息。”安素昱微微欠身,低头时看向虞诺的脚边,加重了吸气的声息。

“好吧,不勉强。”虞诺笑笑,她觉得安素昱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便小步地往旁边挪。

安素昱释然一笑,然后走到衣柜旁,打开正中央的柜子,里面就竖着摆着一件用红布包裹住的框架,长方形足有衣柜那么高。

“我脸好后,温倾就允许我刺绣了。”安素昱说,“你走后我速度虽然慢了些,但还是完成了。只是这画,我怕是送不出去了。”

“为什么?”虞诺帮着安素昱抬出十字绣。她看着安素昱一点点地解开红布,没看到一角彼岸花,虞诺的心就莫名紧张起来。

“画主去世了,我在想要是送给他做陪葬品可就太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子呢。可是我又不知道送给谁,温倾不让我留在家里。”

“漂亮的女子?”虞诺喃喃自问,随着红布的揭露,她已经可以看到那刺绣出来的女子的平坦的额头。

然后是线条清秀的柳叶眉,幽邃的桃花眼。

拥有桃花眼的人,本应妖娆妩媚些更迷人,可画中这女子的眼神冷得可怕,好像她就在画里看着你似的。

虞诺突然别开连,她已不愿看到这女子的真面目了,她竟然从这女子的眼中感受到一股沁骨的寒冷。

她从来不会相信巧合,所以她觉得冥冥之中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她还没有察觉到的。

“多漂亮的女子啊,你看。”安素昱拉着虞诺看,虞诺背过身去拒绝了。

安素昱愣了愣,随即脸上荡开一抹笑。

“这幅画就送给你怎么样?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我也没怎么照顾你。”虞诺是想直接回绝掉的,但话到嘴边就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能如此耐心地替我换药,就是帮我大忙了。”安素昱说,“别推辞了,不然我就得把画扔了,多可惜啊。”

虞诺咬着下嘴唇,犹豫了好久才勉强答应。

“你替我收好吧,谢谢。”

安素昱倒是很乐意,她把画封好后又拉着虞诺聊了许多。末了,她说她和温倾已经买好去云南的机票,后天的飞机。

“看来你要过新生活了。”虞诺的语气流露出忧伤,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表达出这种情感。

安素昱微低着头,目光涣散低盯着虞诺的脚下。

“有缘会重逢的。”她的眼底竟然升起一层氤氲,不过抬头对上虞诺微冷的目光时,她露出了爽朗的笑,“对啦,那盆玫瑰花怎么样了?它惹什么麻烦了吗?”

虞诺摇头:“挺好的,谢谢你把它卖给我们。”

“每一场相遇都是奇迹吧。”安素昱淡淡地一笑,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虞诺当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对于安素昱说的每一句隐含深意的话她都能剖析清楚。

包括送她下楼时,安素昱站在楼梯口牵着她微凉的手说:“你们过得生活都有说不尽的苦楚吧?”

她似乎不想得到答案,所以虞诺也没有做任何回答。

两个人都默默地下楼了。

温倾做了午餐,她们留下来吃了最后一顿午餐后,带着那副十字绣,从此再也没回到这里过。

“你能找个地方安置这幅画吗?我好像很排斥它。”具体说她在排斥画中的女人。

“这是什么画啊?”桦舍好奇地想要看看。

“你先找个地方安置它吧。”

虞诺把那幅画丢给桦舍,撑着伞与桦舍保持了一段距离。

每当她靠近那幅画时,她都有一种快窒息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桦舍上次从外面带回来的彼岸花一样,令人惶恐不已。

接二连三地出现这种感觉,她已经敢确定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种生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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