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个世界不允许十全十美的人吧?白灬在绘画上面造诣很高,但在精神方面……他有些滞后,不属于自闭症,却很类似,偶尔发发疯,很快就平静了。”
“你真是一个势利眼!”Kaven毫不留情地批评了馆主,“有病就去治!利用别人赚钱你好意思吗?”
“他大多时候都是清醒的,他强烈反抗去医院。我们是打算五花大绑也要把他弄到医院的。但宋先生来了,付了画作的钱后,白灬按照宋先生的要求在家里绘画。之后很少来画馆,我们时不时去拜访他,意外地发现他精神变正常了许多,和我们交流得次数也多了。我们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主动,我们都以为他之前都是短暂性的迟钝,现在终于恢复了。所以我们就没送他去医院了。”
“你们是蠢吗?突然大变肯定有蹊跷,你们还真是心大,什么都放心。”Kaven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反正这间茶厅就他们两人,文雅什么的,也不需要伪装了。
馆主被Kaven说惭愧了,他红着脸说:“所以我们偷偷地在他的画室里安了监控器,亲眼目睹了他一个人待在画室里,对着一团空气指指点点,画出了一位绝美的女子。”
“我靠!这是犯法耶!你们未经允许就偷窥人家的创作过程!万一被人剽窃了怎么办?”Kaven不停地数落馆主的不是。
馆主的人品真不是一般的高尚!各种阴险手段都使得楚出来。
“你注意我的重点!”馆主勃然大怒,“这件事我已经和警方交代清楚了,该罚的已经罚了,但是我的视频录像给警方提供了一定的有用信息,所以将功补过了。你别给我瞎传!不然把你拿去做行为艺术!”
Kaven顿时意识到馆主多么可怕了!
行为艺术?不知道他到时候是生是死了……
“既然如此,录像带肯定有备份,馆主给我拿回去研究研究,改日给你解惑。”Kaven摊开手找馆主要。
馆主略微吃惊地望着他,最后脸上荡开了无奈的笑。
他“嘿哟”一声,起身走到茶厅的最左方,那里挂着一幅山水画。只见馆主取下山水画,敲了敲墙,然后一面十五厘米宽的正方形暗洞出现了。
馆主把手伸进去掏了掏,终于拿出了一个正方体塑料盒,里面正装着录像带。
“其实我并不信任你,但是我愿意让年轻多探索探索。”
馆主把东西交给他时最后说的话很有深意,导致Kaven感动了好一会。
现在,Kaven把录像带拿回来了,就放在床头,可是他不敢一个人看。
听馆主描述得那么恐怖,说不定就那么诡异了呢?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看鬼片的呀!
纠结了很久,直到月色越来越亮,他才小心谨慎地打开台灯,拿出录像带放进了卧室里的DVD里。
因为紧张,所以他抓住了身旁大叔的手,咬着牙盯着屏幕,心仿佛被蚂蚁啃噬了一样,随着画面的出现,他完全是壮着胆子看的。
白灬死前说过——来生倘若相见,一定好好相遇。
这话在Kaven的脑海里萦绕了很久,就好像有人正在他耳畔说着。
说着……说着……
“啊!我靠!”
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反正Kaven是在大叔的“骚动”下惊醒的。
他惊讶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把衣服套好,惊愕地看着大叔的手指头在动。
见鬼了,这家伙竟然有苏醒的迹象了。
在他睡觉时,突然感受到那微妙的触动,吓得他立马从梦中惊醒。
醒来才发现DVD还没关,电视机的画面里小帅的白灬背对着摄像头画画,很平常的样子,却一直透着诡异的气氛。
Kaven赶紧关掉DVD,老实说他昨晚反复看了几遍,由于馆主之前的诡异陈述,所以昨晚看着带入了很多胡思乱想,但仔细一想,并没有什么特殊。
但是现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录像带,而是即将苏醒的大叔!
Kaven欣喜地待在旁边,跑到卫生间接了温水,替大叔擦着身子。
“说真的,你丫再不醒来,我就打算‘抛尸’了!”
擦好身子Kaven很有心地为大叔梳了一个帅气的发型,这样等他醒来的时候,才不足以被自己的狼狈样吓到。
大叔可是自恋到苛求完美的人!
Kaven又特意接了一杯水,用棉签给大叔湿润嘴唇。
他坐在床沿,静静地等大叔醒来。
他已经想好大叔醒来时他要说的第一句话了——你的编辑来催稿了!
Kaven静静地等着,但一分钟,两分钟,十几分钟过后,大叔的手不再动弹了,一切又恢复死寂般的安静。
Kaven顿时有种崩溃的感觉。
说真的,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奇怪的事,他很累。毕竟是大叔拉他入坑的,为什么最后是他成了那个最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