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啊,杏花这病自然也是有又爱又恨的大姐桃花的因素,她恨啊,恨大姐桃花,恨八路军,恨共产党,更恨太行猎杀队。
正站在窗口胡乱想着,门突然打开了,彭富春走了进来:“妹妹,都过去了半年多了,还伤心呢?你看你这一病不起的,也不能去执行任务,也不说话也不笑,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妹妹啊,我看到你这样,真是心疼啊,你可不能这样下去啊,俗话说人死不能复活,你这样下去,那妹夫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不过来啊。”
杏花不回头,不想应声。
彭富春一面说话,一面朝她走了进来:“你彭姐这次去重庆,我还千叮万嘱她一定要给你买点新药和好的补品来,好好补补你这身体,养好了身体才能去执行任务啊。”
杏花冷冷的说:“你们是怕我吃干饭,执行不了任务吗?我现在身体很好,可以去执行任务,我不会白白让你们养活我的。”刚说完话,就咳嗽了几声:“咳咳咳——咳咳咳咳——有什么任务就说吧,不要说这些废话了。”咳得很厉害。
彭富春忙递上一块手帕说:“妹妹,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你为咱们组织付出了那么多,咱们组织还养活不起你一个人?再说了,我这不是关心你的身体吗?看见你每天这样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心疼吗?”说着,一只手就放在了杏花的肩膀上,握住了她单薄的肩膀。
杏花往前躲开了彭富春的手,走到沙发里坐下,翘起二郎腿说:“哦,那杏花谢谢关心,我现在想休息了,请姐夫出去吧。”
要是放在一般特工敢这样对他说话,彭富春早就发怒动手了,但是杏花不一样,杏花是例外。
彭富春也跟过来说:“妹妹,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这是我特意托熟人从前方部队的日军战利品里给你拿来的,都是上好的鱼肉罐头,这两瓶都给你,我那里还有,等你吃完了再去我那里拿,我给你留着。”
一面说话一面轻轻的放在杏花面前的茶几上,给杏花推过来,一面在杏花的身旁坐下来。
杏花往另一边退,彭富春就追坐过去,紧紧的贴着杏花,把手伸过来去抓杏花放在膝盖上的手。
杏花噌一下站起身,瞪着彭富春说:“你在干嘛呢?请你自重!”
彭富春把手放在口袋一脸抱歉的说:“妹子,原谅我吧,我给妹子赔罪了,我这不是一时糊涂吗?”一边把茶几上杏花的茶杯倒满,双手恭恭敬敬捧着奉上,算是赔罪了:“妹子,我犯糊涂了,谁面对这么一个美女不犯糊涂呢,你别怪我啊?要不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怪别扭的,来,喝了我这杯茶,就当是给你赔罪了。”
看着彭富春这么诚恳的样子,杏花接过了茶杯,抿了两口:“我累了,想休息了。”话里话外都是赶彭富春出去。
彭富春点着头说:“好的好的,我这就走,这就走,妹妹你好好休息吧。”一面慢吞吞的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望着杏花说:“妹妹,我还有一件事要嘱咐你啊,你睡觉的时候可一定要把被子盖好啊,睡前记得把药吃了,哎呀,你这个身体,总是让人担心,你这个人呀,总是让人心疼。”
这体贴人的话杏花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了,自从玉龙死了之后,他是吃不好睡不好的,还常常在深夜里被噩梦惊醒,有时候在梦里见到潘玉龙,真想一梦不醒,就留在梦里。那梦里,就跟真的一样,真的体贴的丈夫,真的宽厚的手臂,真的温暖的怀抱……每次杏花做梦梦见玉龙都不愿意醒来。
如今,此时此刻,杏花怎么感觉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浑身冷却了好久的血液仿佛都要燃烧起来了,手脚发软,没有一丝力气,“哐当”一声,手里的茶杯打翻在地,杏花只感觉到浑身都奇痒难耐,心里像有火在烧。
这时杏花才意识到刚才喝的那两口茶,“这茶里……这茶里放了药?……你……你想干什么?”杏花跌坐在沙发里。
“妹子,你说我想干什么?……你真是想死我了……”大步奔过去拉上窗帘,把杏花抱上、了床……
杏花想挣扎却没有力气挣扎,想喊救命却喊不出来……
此时,彭珍珠正在重庆,四天之后才会回来,这个旅馆里的人才不会救她,他们也都是彭富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