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团长,你不是下令,今晚谁不准喝酒的吗?谁要是沾一滴酒,你就把谁给毙了,还说扔到后山去喂狼——”瑞二身后的顽兵小声说。这话给桃花听到了,原来这个瑞二这么谨慎,还下了一道这样的命令,果然,不是一般的狡猾。
“去你的,老子啥时候说过这话了?”瑞二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朝身后的顽兵脑袋上狠狠敲了几下。
“哦哦,原来是团长下的命令,喜酒都没人喝,那这婚就不用结了,到此为止吧。”桃花说着,把手里的碗狠狠扔在地上,瑞二的脚边,碗被砸碎了,瑞二也被吓了一跳。
瑞二马上对底下的顽兵们大声吼:“都愣着干嘛,老子的新娘子都主动敬酒了,谁不喝老子嘣了谁,他娘的,来,碗里都给老子倒满了酒,都给老子干了,别在老子的新娘子面前给老子丢人现眼,干了!”
“来来来,大家敬嫂子一碗酒!干了!要不惹咱们的团长夫人生气,今晚团长回去该上不了炕了,哈哈哈!”一个身高马大的顽军军官嗓门很大的说。
顽兵们都把碗里的酒灌进了肚子里,瑞二小心的看看桃花的脸色,讨好的说:“新娘子?桃花?团长夫人?您就大人有大量哈?就不要生气了哈?好不好?来来来,今天是咱俩结婚的大喜日子,这瓦岗窑喜气洋洋的,咱可不能生气哈?哈哈哈——”心里却还在惦记着监狱里的太行猎杀队,给身后的一个顽兵使了一个眼色,想让他去查看一下监狱里的情况。
嘴里却说:“你,去把这坛子酒送去给监狱里的那些太行猎杀队,他们说到底,好赖还是我瑞二的娘家人呢,是不是八王羔子们,哈哈哈——”王特派员走过来,抢过瑞二递过来的那坛子酒,绷着一张脸说:“我去吧!”
桃花一听这话,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监狱里的那些里三层外三层的大锁,应该已经全都打开了,战友们应该已经是解决掉哨兵,走出了监狱。
同时,桃花看向王特派员,王特派员的眼睛也正好看向桃花,两个女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忽然,桃花在王特派员的眼中,发现了一层漂移不定的神色,她应该是感到很迷茫,很渴望离开这个瓦岗窑,很想离开瑞二这个狗杂种狗汉奸。
桃花忽然想挽救这个女人的心,她一定知道很多顽军的情报,她一定也是身不由己……桃花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你去?那你就快去吧!”瑞二给王特派员使了一个眼色,王特派员却像没看见一样,转身就走掉了,瑞二马上又对身边一个顽兵使了一个眼色,“你再拿一坛子酒跟王特派员一起去,老子的娘家人七个大男人,一坛子怎么够喝呢?再去拿七个大碗,给他们送去。”
桃花想转移瑞二的注意力:“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放了他们?”
瑞二却摇摇头:“夫人,别着急嘛,等咱们待会儿去洞房的时候,我就派人放了他们,我瑞二说话算数,你看,在半路上你们说用你们换那八个女民兵,我不是就放了吗?我瑞二说话还是算数的,就算是有时候不算数,也对夫人你也是绝对不敢的哪,对不对?”
桃花一眼都不想看这个狗汉奸、畜生。
为什么桃花一定要让顽兵们喝那个酒呢,因为那个酒里加了慢性蒙汗药,桃花观察过今晚瓦岗窑上刮着的风,是西风,桃花在刚才听完那个假神父的祷告之后,利用转身的机会,把手里的慢性蒙汗药药粉顺风撒在了风里,借着西风,正好可以落在每个人的碗里,就算不是每个人,也会落在大部分顽兵的碗里,嘴上,药性在大约三分钟左右发作。
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所谓的一物降一物,瑞二是怎么防都防不周全,而桃花,正好就是他的弱点。
瑞二太自大了,太小看太行猎杀队了。
他看了桃花一眼,得意的心想,过一会儿,你这个太行猎杀队里的大美人,辽东的大美人,就是我瑞二的女人了。然后,然后就连夜把那些太行猎杀队的人送到县城里鬼子司令部里去,领赏。啧啧,这简直就是财色双收啊!
瑞二的心里美滋滋的,不想,鼻子里突然蹿进来一股浓烟味,怎么回事?他四下里寻找着烟味的来源……是房子、粮库、军火库,全都着了火,火在西风的助力下,很快越烧越猛,火势冲天,映红了整个瓦岗窑——“怎么回事?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瑞二着急的冲身后一个顽兵吼。
那个被派到监狱去送酒的顽兵找急忙慌的跑回来,喘着大气说:“团长,他们,他们……他们跑了,监狱里根本没有人,一个人影都没有,那些锁都被打开了,监狱外头的哨兵也被抹了脖子,那那那火,肯定是太行猎杀队的人放的了,团长,咋办?现在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