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凯没起来吃晌午饭,他执行任务回来就病倒了,大家伙饭后就进山里训练了。只剩下收拾锅碗的马莲花和春妮。
放在魏文凯炕头的饭菜又凉了,马莲花拿出去又热了一下,又轻手轻脚端进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别再热了,我吃不下,谢谢你了,莲花妹子。”就是铁石心肠,也给捂热了,更何况是这么善解人意、温暖体贴的马莲花。
“文凯哥,俺……俺……要不俺来喂你吃?”马莲花看到魏文凯的嘴上全是燎泡,咋能吃得下?
“这是俺专门给你熬的粥,里头加了一味草药,黄连,是下火的,俺来喂你喝。”马莲花端起碗,在炕沿边坐下,去扶魏文凯。
谁知魏文凯却翻过了另一边,有些暴躁的说:“我都说了,我不喝,你端走吧!”
“文凯哥,喝了这个下火的,以前俺哥上火生病的时候,俺就给他喝这个,他喝了就好了,俺不骗你,不苦的。”马莲花耐心的说着。魏文凯已经心烦意乱,“我不喝,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喝我不喝我不喝,你没听见吗!你出去!我要睡觉!”
马莲花不肯轻易放弃又说:“文凯哥,生病了必须喝了药才能好,来,喝一口。”
“我都说了我不喝,”说话间,手臂一挥,把马莲花手里的碗撞翻在地,滚烫的汤粥浇在马莲花的手上,立刻就红通通的火辣辣的了。可是马莲花忍着,笑着说:“文凯哥,俺不疼,就是你没喝上一口,对了,锅里还有,俺去给你再舀一碗去,这是海生哥专门叮嘱俺,让给你熬的!”
说完,弯腰去捡起地上的碎碗,就要离开,魏文凯却拉住了她的衣襟,“莲花妹子,你为啥要对我这么一个混蛋这么好?你为什么这么善良?我魏文凯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就是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杀害,却保护不了他们的混蛋儿子,你就让我病死算了,不要管我了,我求你了!”
“可是文凯哥,你想过吗,如果你死了,你爹娘的血海深仇谁去报?”
魏文凯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像一只受伤的鸵鸟。
“俺也是从小就没了爹娘的人,俺跟俺哥相依为命,住在狼窝里,所有人都瞧不起俺们兄妹俩,看俺俩的眼神都不对,但俺跟俺哥还活着,俺哥总跟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日子多苦,都要好好活下去,鬼子杀了你的爹娘,你再自暴自弃气死了,那鬼子还不知道多高兴呢,不用一发子弹就把你消灭了,所以,咱们不能干让鬼子偷着高兴的事儿。”
没想到平时少言寡语的马莲花,还这么会开导人,魏文凯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听完马莲花一席话,魏文凯的心结终于解开点了。“行,听你的!”
马莲花欢喜的跳起来,不顾手上的烫伤,跑到院里重新舀了一碗饭,一勺一勺喂魏文凯喝,又细心帮他用手帕擦嘴。
“你的手……还疼吗?”马莲花要走了,魏文凯才抱歉的问。
“不疼了,俺皮厚着呢,呵呵,你晚上再喝上一碗药啊,出出汗,明天铁定就好了,就能和他们一块去训练了!”马莲花高兴地像只喜鹊。
魏文凯笑了,“你一个小姑娘家的,还能有我们这些男人皮糙肉厚啊。”
房间里立马想起咯咯咯咯的笑声,爽朗的令人欢愉,“文凯哥,你终于笑了,呵呵……待会儿俺出去上点药,别开了裂就好了,俺身体好,好得很快的!”
随即,眼尖的马莲花又发现了魏文凯袖口上的破洞,忙说:“文凯哥,你的袖口破了,快脱下来,俺给你缝缝,还有那几件衣服,都拿出来,俺一会儿一下洗了。”
“我自己洗,不用你洗!你的手刚烫伤。”
“文凯哥,你现在是病人,你躺着……这样,俺先出去,你把身上的衣裳换下来,俺等会儿来拿,啊。”
院子里传进来马莲花洗涮锅碗的声音,又勤快又善良又可爱的马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