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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夜无眠

“东西留下,人滚”丑八怪焦躁地捡起地上长长的围巾,草草地绕了两圈,突然又狠狠地又甩到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只见她俯下身捡起了护目镜,小心翼翼地带上,但仍能听见她不小心触碰到伤口,发出的“嘶嘶”倒吸冷气的声音,可是在她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丝的表情,没有皱眉,也没有苦恼,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痛。带好眼镜,才又拿起围巾围了起来:一圈、两圈、三圈,将自己重新封闭到了这个狭小的躯壳中。

新阳讪讪地朝她笑了笑,准备缓和缓和气氛,一是谢谢她,二是拿回那份地图,其他都给她倒是应该的:“谢谢你,听你说话声音是个女生吧,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等到有机会┄”新阳丝毫没想到,只见她一把蹲了下去,举起了机枪,扣动了扳机,“哒哒哒哒”,火舌从机枪口冒了出来,一下子朝新阳射了过来,子弹,碎屑擦着的身体四处乱窜,只听到耳边轰轰的乱响,冷汗一下子涌了出来,新阳脚底发麻,盆骨发软,只想蹲下身,但是却不敢,只能的强行控制着自己一动不动。

“轰”,身后的门再也经不住连番的打击,啪的裂开,倒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墙上斑斑点点的都是子弹的痕迹,石灰粉的岁末呛得人鼻子发痒。

“滚,快给我滚,再慢一秒我就杀了你!”她气急败坏地冲新阳嚷道,两手竟然端起了机枪,一下子冲到新阳面前,滚烫发热得枪口直直的顶上了他的脑门。好像新阳再慢一秒真的就会毫不留情的开枪一样。

“呃,你这个枪里没有子弹了,你看,枪机已经停到后面去了”新阳一字一句向她说道。嘴角还很贱的咧开,无声地嘲笑着她,这时新阳是怒火朝天般失控了,他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是,虽然自己命是她给救的,但是拿去就好了,凭什么拿自己当没变异的老鼠耍啊,新阳愤愤的看看她,抖抖手,装作毫不经意的样子,轻蔑地扯掉她戴着的护目镜,逼着她直视自己,可是她没有做声,只是牢牢地抵住枪把,像尊石像一样,只有眼睛上蒙了层晶莹剔透的液体,在暗淡的灯光中流转,让人不由得想到宁静的秋夜,淡淡的乌云拥抱着点滴繁星。

“其实你的眼睛很好看的,以后不要带护目镜了,跟那变异蟾蜍似得”新阳没头没脑的,也不知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一句。刚一说完,就有种悔不当初想把话憋回去的冲动了“擦,我真他妈该自扇耳光,让你嘴贱,让你嘴贱,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刚刚的怒火早不知道跑哪去了。经过小七多年的调教,至少让新阳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你可以说一个女生凶、无理、话太多、低级趣味、不知道干净、老鼠都不会逮、吃的比昆虫都多、甚至嘲笑她都16了,连个娃都没有,就是不能说她丑,新阳很纠结地闭上双眼,手牢牢地护住胸口,等待着随后的狂风暴雨,“擦,让你打一顿就打一顿吧,又少不了几斤肉”新阳只能自己这样安慰自己了。

可是半响过后,只有机枪砸在地上正好压在脚上的一阵痛感后,便是了无声息,新阳疑惑地睁开眼睛,只看到她蹲在地下,肩膀缩成一团,不停地抽泣着。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只是你冲我开枪又不打死我,我一时┄┄”新阳小心地架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慢慢拉起来。

她没有做声,也没有反抗,只是一味的哭着,泪水不值钱的撒在新阳胳膊上,然后掉落在地上,留下浅浅淡淡的痕迹,新阳只得小心的架住她,不让她跪倒。正在使不着力的时候,她把新阳的胳膊猛猛一压,站起身,飞起一脚踢开了新阳,胡乱地用早已成为破布的围巾抹了抹眼泪,停住了哭泣,恶狠狠地皱起眉头,举起手,指向门口,冷冷地朝新阳说了句“出去”。听得出的刺骨寒意,让新阳不由得一愣。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低头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瓶瓶罐罐,新阳也不好再给自己找不自在,只能抱起一一,亲了亲,用鼻头顶了顶它湿漉漉的鼻子,小声对它说:“这个姐姐人挺好的,过几天我就来接你,不许调皮!”一一乖巧地舔了舔新阳。不知又在想些什么,眼中充满了亮亮的光彩。

不舍地放下一一,新阳整了整衣服,防化服早已破烂不堪,被扔到了房间的一边,这身是她帮忙换上的一套浅黄色的粗布牛仔,稍稍的有点偏大,难得是没有什么坏的地方,容易磨损的胳膊肘、袖口和膝盖都打上了皮质的补丁,很干净,还可以看出折叠的痕迹,看得出她很珍惜这件衣服。

“算了,大恩不言谢,倒时候运完粮食路过这,给她留下些吧!”新阳想着想着,一脚就踏出了破破烂烂的门口,透骨的寒气瞬间包围住了他,“啊切”新阳揉了揉通红的鼻子“看来雪又开始下了,贼老天,哎,到时候再给她送几件保暖的衣服吧,对了,顺便问她愿不愿一起回落日城,如果可以一同回去的话,城里就又多了个好机枪手。”

思索中,新阳慢慢捋下厚实的袖管,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刚才流泪的痕迹,薄薄的一层盐痂,一碰裂成了碎屑,掉落到地上去了。

“等等,好熟悉的症状。”新阳脑海中回想起在落日城的时候,新生的婴儿往往会受到经辐射变异的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而患上严重的急性湿疹,皮肤会出现大面积的丘疱疹和小丘疹,进而腐烂,蜕皮;而且体外的分泌物,例如泪水,口水;往往也带有浓度较大的生物盐。她的情况好像是因为没有及时的进行医治而造成的。

新阳犹犹豫豫的跨到台阶上,刚刚踏上去几步,心里实在是不忍心再继续留她一个人受病魔折磨,毕竟她救过自己一命,还误解了她,大打了一场,更是戳到了她的痛处,新阳转身斩钉截铁地对她说道:“跟我走吧,落日城里有医疗设备,说不定可以治好你。”

她站在黑暗中,没有动,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站在那,一声不吭。新阳怕她一时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连忙解释,“真的,没有骗你,我们那里治好过好多跟你有相同病症的孩子。”

她还是没有动,好像思索着新阳的话,又好像是在下达无声的逐客令。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动静。新阳急了,冲到屋子里,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劲把她的正脸转到自己面前,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地冲她耳边嚷道:“我不是看你可怜,一个姑娘家的,孤零零的受着痛才说帮你的;而是看你是个好枪手,有本事,还救过我的命,我不忍心把你埋没了才说带你去治病。现在这个环境,能活过四十就是老天爷开眼了。你想想,你一个人也是活,跟着大家也是活,还不如治好病,活的痛快点,死了也有人帮你埋了。而且倒时候等你愿意摘掉这围脖,谁敢笑你,我就第一个冲出来帮你磕碎他的牙,你信不信,我话就在这摆┄”

新阳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肚子上挨了狠狠一锤,一阵翻江倒海般得似疼,脚下一酸,倒在了她面前,想要说话却只能张着嘴大口呼出凉气。可是她只是轻飘飘地弹了弹膝盖上的灰,慢悠悠地摘掉巨大的护目镜,又是轻蔑又是嘲笑的看了新阳一眼,便跨过他的身子,收拾起屋里散乱的东西。

“你┄到底┄呃┄听没┄听┄进去”新阳翻过身,四肢八叉地躺倒在地上,试着缓解腹部的疼痛。

“以后你不要忘了刚刚说的话,否则会比现在疼一万倍的,你记住了”她粗乱地将各种罐子塞到一个长条皮包里,只听见叮叮当当的一片响,也不管碎了没有,和上拉链,又一把把的揪下墙上挂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在一起,团成了个大球。然后拍拍手,一脚踢开了刚刚新阳躺着休息的离地几公分板薄木板,露出通往下面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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