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鱼道:“朱仙镇就这么大,找到人还不好说么,咱们到处找找,我就不信找不到关押囚犯的地方,实在不行的话,抓一个神梁兵一问便知。”
箫武韶、袁子鱼在朱仙镇上找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囚犯的踪迹,心中失望。忽然听见身后一阵马蹄声,箫武韶回头看时,见正是李华安、两名西域番僧以及十几名骑兵,策马奔来。
箫武韶拉住袁子鱼躲到路边,只见李华安等人飞奔而过,径直远去。箫武韶心想看来阮雄等人并未在这朱仙镇,要不然李华安也不会如此策马奔腾了。李华安手下有几千重兵,这一个小小的朱仙镇怎么能放的下?神梁兵必是在朱仙镇外面安营扎寨了,阮雄他们也必定被囚禁在神梁兵军营之中。
袁子鱼道:“李华安和那两名番僧回去了,咱们便不好动手了,如今天色已黑,咱们不如等天黑透了再动手不迟。”
箫武韶抬头看看天色,此时确实已经到了傍晚,天气也比白天冷了不少,箫武韶知道袁子鱼身体刚好过来,不能再经严寒了,便想着先找一个地方住下,“天下朋”那种豪华的房间是不能再住了,二人便找了一家小客栈,要了两间房间,住了进去。
箫武韶自从知道袁子鱼是女儿身后,箫武韶便知不能向以前那样随便了,二人睡到半夜,箫武韶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间,轻轻敲袁子鱼的门,说道:“袁姑娘。”喊了几遍屋中没有动静,箫武韶不敢贸然进去,心想袁姑娘必定是大病初愈,乏累的很,不如让袁姑娘躲休息一会,自己前去神梁营探究一番。
想到这里,箫武韶回到屋中,换上黑色衣裳,将一块黑布蒙在脸上,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此时也是后半夜,外面奇冷无比,街上无一行人,箫武韶向前飞奔而去。
箫武韶经过“天下朋”客栈,忽见“天下朋”客栈最豪华的天字号房间还亮着灯,箫武韶心中奇怪,不知今晚谁住进了这天字号房间?莫不是皇普义住了进来,想想那‘蚕冰丝被’的厉害,心中不寒而栗。
箫武韶躲在墙角,心想着住进这天子号房间的必不是一般的人,自己何不上去看个究竟?想到这里飞身跃上“天下朋”的房间屋顶,将腿倒挂在屋檐上,头朝下弯下身来,透过天字号房间的窗户缝隙向里看去。
但是天字号窗户的缝隙只能让箫武韶看到天花板,至于屋中的人什么也看不到。箫武韶无奈,想着将窗户上用手指扎个窟窿,但是又怕寒风从窗户窟窿中灌入,惊了屋中之人,正不知怎么办呢?忽听屋中一人说道:“小姐,都后半夜了,咱们还是睡吧。”
箫武韶听那声音一惊,怎么听着像李婉婉贴身丫鬟墨画的声音?忽听一声音道:“你若是瞌睡,便先上床上睡去吧。”
箫武韶听那声音,不再怀疑,正是李婉婉的声音,心中疑惑,李婉婉怎么住到这天字号房来了?想着袁姑娘修为高强,尚且不能忍受‘蚕冰丝被’的寒冷,李婉婉一介弱女子,没有丝毫的修为,若盖上那‘蚕冰丝被’肯定性命不保,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李婉婉。但是李婉婉毕竟是女人,自己贸然进去多有不妥。
箫武韶透过窗户上李婉婉的影子,隐隐约约见李婉婉似是在读书,想想如今已是半夜,李婉婉竟读到现在,足见李婉婉用功之深,忽见李婉婉站立起来,竟向窗户走来,将窗户掀开,箫武韶不觉心中吃惊,这夜色之冷,若冻着李婉婉可如何是好?
只见李婉婉的丫鬟墨画忙将一件披风拿了过来,披在李婉婉的肩上,李婉婉不语,只是望着街上漆黑的夜色出神,箫武韶伏在房顶之上,不知李婉婉要做何事?
忽听李婉婉口中念道:“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寒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念完李婉婉又叹道:“如今分别已一年,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这无边的夜色,这无边的寒冷,也不能驱散婉儿对你的思念。”
箫武韶不知道李婉婉是在思念谁?想着李婉婉一介弱女子,受尽了千辛万苦,足见李婉婉用情之深。见李婉婉如此心伤,箫武韶心中心痛无比。
忽听墨画说道:“这夜色太冷了,小姐还是回去休息吧,别着了冷才是。”说完将窗户关上,又过了半个时辰,忽见屋中灯光熄灭,箫武韶心道不好,李婉婉毕竟是上床睡下了,若盖着那‘蚕冰丝被’必坚持不了多久。想到这里也顾不上男女之别了,嗖的一声从窗户中钻了进去,屋中顿时发出尖叫之声,箫武韶黑暗之中顺着声音出手,瞬间点了李婉婉、墨画、荷香的穴道,说道:“几位姑娘不要害怕,我并非坏人,我进来只是想告诉三位姑娘,千万不要盖床上的被子,不然的话有性命之忧。”说完瞬间出手,又解开了李婉婉三人身上的穴道,飞身又下了楼去。
箫武韶跃到楼下并未走远,又飞身跃到房顶之上,付身听着“天下朋”客栈内的动静,刚才三位女人的几声尖叫声已经惊醒了客栈中的客人,客栈之中一阵吵闹之声,不一会纷纷亮起灯来了。箫武韶见此情景,知道李婉婉等人绝不敢再睡下去了,心中放心,飞身跃起,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