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只担心一点,你有没有处理这方面事故的经验?”
我轻轻摇摇头:“我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处理危机,我在剑桥有研究,也写过有分量的论文。在美国我有过实践经验。对于这个事故,现阶段我是这样想的,对于老百姓的要求,尽量满足。对于捣乱分子坚决制止。对于记者,我们只说明真相,不做过多解读,等上级调查结果。对于上级接待,热情主动,不设置任何障碍,尽量为他们提供一切方便。”
县委书记点点头:“我和老杨会关注一切事情,特别是上级的接待工作。你的第一条河第二条很好,团结所有基本群众,打击捣乱分子!这是我们这次处理事故的两只手,两只手都要硬!我会让武警和公安局二十四小时听你的调遣!一句话,你的命令就是我和老杨的命令!我也会让财政放下一切东西,包括财政人员的本月工资支出,保证满足老百姓的条件!你具体找财政局局长老顾联系一下,特事特办!”
县委书记站了起来:“如今事故发生已经二十个小时,是该开一个常委会了!你准备一下,马上开会!”
我是常委排在最末的一个。
杨再强也排在我的前面。
常委一共有九个,县委书记、县长、政法委书记,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纪委书记、宣传部长、组织部长、杨再强和我。
不过,今天我第一次被县委书记点名坐在了县长杨盛名侧边。
县长杨盛名也对我点了点头。
其余的常委们居然都对我点了点头。
这真的让我有些莫名惊诧。
不过,我的莫名惊诧,终于在王百当说出的一段话里,觉得了蹊跷,他说:“一个共产党员,在大是大非面前,必须要勇敢站出来,勇挑重担。难道蓬南县是我和老杨的吗?对于某些人行为,我这里要提出警告。但是,对于某些同志的行为,我们要提出表扬!那就是我们的副县长欧阳长风同志!”
王百当的眼睛盯向了我,我顿时觉得自己背影承受了无数的眼光。
王百当继续道:“欧阳长风同志提出了,他是当天的值班领导人,发生的事情,他愿意来承担处理责任!这是敢作敢当的行为!他提出了他是三林工程的第三负责人,这是明白自己的职责。他提出了三林工程是蓬南经济建设的一部分,他理应承担着一个责任!这是不怕麻烦,用于主动担责。他提出他是县政府主要领导人,这是一个共产党人的主人翁意识!我在这里放下一句话,在座的,每一个人必须尽全力配合欧阳长风同志,凡有不配合的,只要欧阳长风同志反应到我和老杨这里,立刻就地免职!”
杨盛名站了起来:“这次‘5.20’沉船事故处理的领导小组,由王百当同志任组长,杨盛名同志任副组长,欧阳长风任常务副组长,其余常委都是副组长。政府办公室主任任办公室主任!我要说一句话,王百当同志宣布的纪律,就是铁的纪律,谁违反,处理谁!”
王百当挥挥手:“你们各自下去,立刻给你们主管的局打招呼!有不服从指挥的局长,也是那句话,立刻就地免职!文件立刻下达到每一为同志手里,那就是尚方宝剑!”
杨再强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从这一丝微笑,让我感觉到意味深长。
管财政局的常委副县长何小轻对欧阳长风道:“欧阳长风同志,我保证财政局会一切通从你的安排。”
我从常务副县长的话里听出了一丝轻松。他是三林而起工程的常务组长,也就是第二号人物,他应该是这个常务组长。他终于摔脱了,等于就是把我顶了上去。当然县委书记也不愿意他当这个替罪羊,在当时的记者在场的现场,直接将我这个值班领导亮出来,其实就表明县委书记的态度。也就是说,县委书记不顶这个黑缸,他不顶这个黑缸,这个黑缸还得我来顶。但是,从县委书记开始的话中,还是责备他没有主动出来承担这个常务组长。但是,现在一切都因为我的主动出现圆满结束了,他应该轻松。
政法委书记王伟刚走到我的面前:“欧阳长风同志,我立刻与公安局马局长通电话,我让他立刻到你那里报道!”他拍拍我的肩膀:“欧阳长风同志,任重而道远啊!”
王伟刚和我父亲的年龄差不多,手特别的温暖。我说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担心,这是父辈的担心!
我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感受着他手上的温暖:“我马上去公安局!”
我立刻就驱车前往公安局。
说实话,我与公安局长并不熟悉。
我当然看见过他,但是两人只是点头之交。
我让秘书李阳在办公室里整理我需要的文件。自己一个人向着公安局赶去。
公安局门岗拦住了我的汽车,我只得将车停在了门口大街上的临时停车框内。向临时环卫工交了两元钱。
但是,在门岗哪里,门岗又拦住了我,要我出示证件。
我于是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看来这次处理沉船事故,得把我副县长的工作证带在身上了,不然这样做事情太耽误时间!
我这人还有着前一世的观点,觉得带着一个副县长的工作证就是显摆。
门岗看了身份证又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说:“我找你们马上催局长。”
门岗顿时警惕地看着我:“你预约了么?”
我点头:“应该预约了吧!”
我真的很急,我皱起了眉头!
显然门岗对我皱眉头很不满,面色就有些不善:“小子,说实话,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公安局,不是撒野的地方。”
我当然很生气。我说:“什么意思,同志!”
门岗顿时喝道:“我都是父亲的年龄了,你叫同志吗?”
我于是笑了:“我叫你什么呢?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