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越接着说：“我验了白家三人的尸体，先是发现他们脖子处的牙印和牙洞是人为伪造的，这一点我已经说过了，至于你的傀僵术，也并不是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你别忘了，使用傀僵术要用到被控制之人的头发或指甲作为媒介，薅几根头发自然是难以看得出来，然而白家小少爷是个小光头，你取不了他的头发，只能取他的指甲，也许小少爷的指甲是新修过的，你剪不下来，就干脆撬下了一个指甲盖，所以他的十根手指才会有一个没有指甲盖，而且伤痕是新的。”

张定怀道：“呵呵，潘小越，没想到你为人这般心细，我欠赌债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潘小越道：“验完尸，我四处走访，暗中调查了你的过去和现状，得知你以前在茅山的茅僵派学过道，不过由于熬不住那里的寡淡，就下山来到了甘田镇，之后凭着有几分手段应聘了巡警，慢慢成了丁队长的跟班巡警，看惯了丁队长奢靡的有钱生活，你也开始羡慕，不过你却没有来钱的门路，有一次你去查地下赌场，赌场老板罗老三早就打点好了丁队长，你不敢真查，反而经不起罗老三的诱惑，自己染上了赌瘾，越玩越大，终于赌债高筑，催债不断，让你烦恼不堪。”

“白家小姐白小芸出事的当晚，你在街上值班巡逻，经过白马巷不夜城时，怡红阁的人向你报了白小芸被咬死的事，你听了死状的描述，再加上原来在茅僵派学过僵尸之说，就感觉白小芸是被僵尸咬死的，你也害怕僵尸再出现，于是就要赶回巡警队，回去的路上，在一条僻静的巷子口，你目睹了白老爷被寻偶僵尸咬死，不但没有出手相救，反而生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等寻偶僵尸跳走后，你回到住处，翻出了一个以前在茅僵派学道的法器——僵尸假牙，这个本来是用来假扮僵尸混进僵尸队伍里，伺机对付僵尸的，可是你竟然戴上僵尸假牙，潜入白府咬死了白家夫人、姨太和小少爷，企图贪掉白家那份油条钱，以还赌债。”

听到这儿，张定怀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也许是回忆起学道的往事，生出了一丝羞愧，“啪”的一声，僵尸假牙掉在了地上，说道：“潘小越，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会来江老爷房间？”

潘小越拉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道：“江老爷虽然家境殷实，却为人俭朴，家眷只有夫人，一儿一女，两个丫环，一个门房老仆，还有院中的一条老黄狗。不过近日江夫人带着儿女和丫环回了外省娘家探亲，暂时回不来，那个门房老仆又去乡下收租，一般收租是两天时间，今晚，江府只剩下了江老爷和老黄狗。”

“我看了你在罗老三手里的欠条，仅仅是白老爷那份油条钱还不够你还债，所以我判断你会继续用同样手段做案，想必你也排查了一遍甘田镇的老爷们，接下来的目标，江老爷再合适不过了，模仿僵尸做案只要杀死一个江老爷，你就又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油条钱，如果是其他老爷府上，人数最少也在十个以上，还有护院和家丁，恐怕你连进院子都并非易事。”

一旁的大个李插话道：“潘兄，难道他就不怕江夫人回来讨要那笔钱，如果他拿不出来的话，恐怕连贪白老爷的那份钱也会露出马脚，到时候我这个队长可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像潘兄一样细细地查他。”

潘小越听了后面的话，一笑而过，又说道：“张定怀，想必你早就计划好了，江夫人若是得到消息回来奔丧，在路上，她就会神秘失踪，毕竟当今社会时局动乱，出远门失踪这种事，很难查得清，当地巡警也很少管。”

张定杯突然大笑起来，道：“所以潘小越你料到了一切，就假扮了江老爷，设下这个局，专等我来自投罗网，来个当场抓获！”

潘小越哼道：“不错！”

张定怀的笑声逐渐阴冷：“可是你好像忘了今夜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