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红彤彤地太阳照着交州府,带来新的生机,阳光像是新娘的红盖头,又带来喜庆,带来一段灿烂的日子。
交州府衙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向姚广孝奏报昨夜肃贪的进展,姚广孝拿着解缙的那个旧名单册子,每听到一次奏报,就在人名上做个记号,不到中午的时候,名单已经统计出来,马彪和交州十五爷已经全部被杀死。
姚广孝看着名单,心里却泛起一阵苦水,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尽管解缙已经讲了许多这么做的理由,姚广孝心里还是有一丝困惑。
交趾如此贫穷,官员又为何如此贪婪呢?
正在此时,解缙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张告示,“大人,这是卑职草拟的安民榜,请大人审阅。”
姚广孝接过纸张一看,点点头说,“解大人,写的很好呀,就这么贴出来吧。”
“是。”解缙出去忙碌。
姚广孝起身,走到院子里,又开始欣赏墙上的壁画。
“大人。”塞哈智喊道。
“回来了,怎么样?”姚广孝问。
“尸首都烧了,也都洒了生石灰,不会有瘟疫。”塞哈智说。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那些军士怎么样?”
“可高兴了,干事可积极了。”塞哈智哂笑道。
“唉!”姚广孝长叹一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对了,大人,城门还开吗?”塞哈智问。
“下午的时候开吧,城外马琪监管的军队有什么东西没有?”姚广孝问。
“没有动静,如果城外的军队进驻交州,就是谋反,卑职估计,他们还不敢。”塞哈智说。
“好,如此甚好,我们也准备一下,要回京城了。”姚广孝说。
“是,大人,”塞哈智又说,“不过大人,交州还没有安定下来,官员都还没有到位,我们是不是走的太匆忙了?”
“老百姓自己会过日子的,没有官员压迫,老百姓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臬司衙门只要维持治安,没有盗抢的事情发生,交趾就是一片太平,官员的任命,吏部尚书骞义大人会很快解决的,骞大人股肱之臣,不用我们操闲心呀。”
“是,大人,黑熊山的那些箭矢呢?怎么处理?”塞哈智又问。
“工匠迁徙,他们一定会带着走的,只要不给鞑靼提供箭矢,一切都解决了,不用担心。”姚广孝说。
“大人,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呀。”
姚广孝噗嗤地笑了,“怎么了,塞大人,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客套吗?”
塞哈智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大人,咱们要不要带着解大人一起回去呀?”
姚广孝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用手拍了一下墙上的浮雕,“唉,老夫刚才也在想此事,不知道如何做,解缙是一个人才,应该在京城,但是,解缙得罪了汉王和赵王,如果把解缙带回京城,稍有差错,解缙又是一场大的劫难呀,不带吧,真是暴殄天物圣所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