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飞滚滚,大江东去滔滔。夜来今日又明朝。
蓦地青春过了。
千古风流人物,一时多少英豪。龙争虎斗漫劬(qú)劳。
落得一场谈笑。
上午时分,阳光柔和地照着灵谷寺,烟气氤氲,树上嫩芽出头,鸟儿欢快地唱歌,与昨日寒冷的天气相比,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塞哈智带着一个裁缝模样的人,匆匆走到后院,没有见到姚广孝,又匆匆走向阁楼。
姚广孝一直在研究小禄子的奇怪物什,拿住点心盒左看看右看看,实在不知道奥秘在什么地方。
“大人,裁缝找到了,小禄子就是在他家做的‘雪行衣’,在门外等候。”塞哈智走进屋里讲。
“好,有劳塞大人。”
姚广孝、塞哈智、范海和冷鸢四人出了屋子,到阁楼外与裁缝交谈。
“老板,你的裁缝店开了多久?”姚广孝先唠家常,判定此人是否忠厚,忠厚有忠厚的问法,奸诈有奸诈的问法。
“回大人,店铺是家父传下来的,一直在经营。”裁缝道。
“好,在什么地方?”姚广孝问。
“回大人,在东直门附近。”裁缝道。
二驴子的小院也在东直门附近,姚广孝想了想问:“‘雪行人’是什么人去做的?”
“一个年轻人,不过好像是一个公公。”
“你怎么知道他是公公?”姚广孝问。
“我问他衣服给谁做,他说是给别人做的,我说那人身高几尺,他说就按照他来量,不是小的自夸,量了十几年的衣服,人身上多一块少一块,都能看清楚,那人裆部的裤子明显比较空虚,我就断定他是公公,公公做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就按照公公的模板给他做。”裁缝说。
“除了那个公公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做过雪行衣?”姚广孝问。
“没有,如此奇怪的衣物没有人做。”
“你还能认出那个公公吗?”姚广孝问。
“有些时日了,恐怕难以辨认。”
“什么时候做的?”
“大约有半年,就是立秋的日子附近做的,具体是那一天,小的记不清楚。”裁缝说。
“公公还说别的没有?”
“说了,不让我告诉别人,昨日锦衣卫大人去问,小的不敢隐瞒。”裁缝说。
“给你多少银子?”姚广孝问。
“一两银子,现银,其实做一件衣服要不了这么多,多余的银子明显是封口费。”裁缝说。
姚广孝想了想,“范海,你去把小禄子的画像拿来,让他辨认一番。”
“是。”
范海拿来画像,交给裁缝,裁缝端详半天说:“就是他,八成是他。”
“肯定吗?”
“不敢把话说满,的确很像,当时走了之后,我还给店里的徒弟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当了太监,跟着我学个手艺也比太监强呀。”裁缝说。
“好。”
姚广孝目视冷鸢等,让他们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