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京城二百公里的一个山坡上,春意盎然,微风徐徐。
一个人带着斗笠在山坡上站着,时而看着远方发呆,时而看着山下的路,一个老者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上山。
春风吹动斗笠上的棉布,露出那人狭长的脸,不仅脸长,下巴还往外突出。
老者看到带斗笠的人,急忙跑过来跪下行礼道:“老臣参见皇上。”
“免礼,免礼,我已经不是皇上了,不能再行此大礼。”带斗笠的人正是朱允炆,大病初愈,面色憔悴。
“老臣眼里,陛下永远是皇上。”老者说着流下滚烫的眼泪。
朱允炆搀扶着老者起来,“有您这样的忠臣,高祖皇帝一定会保佑我们,大事可期。”
“是,陛下。”
“不要这么喊了,我现在已经出家,喊我一声禅师即可。”朱允炆道。
“老臣不敢。”
“好吧,”朱允炆又问,“长青寺怎么回事?为什么咱们的人被杀的殆尽?谁走路了风声?”
“应该没有人走路风声,应该是锦衣卫发现了。”老者道。
“哦,现在锦衣卫谁是指挥?”朱允炆问。
“现在是纪纲,燕贼的人。”
朱允炆不讲话了,默默地看着远方,过了片刻又问,“计划还顺利吗?还能进行吗?”
“长青寺我们死的人太多了,人手上吃紧,京城里面还顺利,外面有些阻拦。”老者道。
“好吧,我知道了。”
京城内。
塞哈智、范海和冷鸢从鸡鸣寺出来,心情像百灵鸟一样,轻盈灵动。
“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伯父的法子应该能有发现。”冷鸢说。
“是呀。”
“咱们这样,假他人之手,说白了,能随意进世子书房的也就‘福禄寿喜’四个太监,还有‘春花月’三个大丫鬟,看看他们有没有被人利用。”冷鸢一边走一边说。
“讲的好。”塞哈智说。
“哥,你去太监的屋子看看,我去大丫鬟的屋子看看,塞大人去世子书房的周围看看,你们看怎么样?”冷鸢说。
“好。”
塞哈智笑着说:“听你的,你有‘王法’。”
“别说笑,咱们还是先到灵谷寺回禀一下大人,下午再去世子府。”冷鸢说。
“极对,极对。”
“脆梨!桔子!”旁边一个小贩喊道。
“你们把手帕拿出来,咱们给大人买点水果。”冷鸢说。
“好。”
三人掏出手帕,走到小贩旁边,挑选好脆梨和桔子,用手帕包好,递给小贩过称,付了钱,兴高采烈往灵谷寺走去。
灵谷寺,后院。
塞哈智、范海和冷鸢刚走进姚广孝的屋子,发现屋里依旧是冬天,与生机盎然的春天反差极大。
姚广孝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眼冥想,三人进屋,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案几上空荡荡的,三人走之前,姚广孝说自己在屋里画像,让他们去找凶器,现在看来,姚广孝应该是一张没有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