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皇帝震惊而起,久久不能言语,这个名字,就好像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那个人一样,简单,自然,却总是叫人难以遗忘。
钱公公说着:“虽然老奴没有见过杨公子几次面,这些年他的变化也很大,但老奴自信绝对没有看错,乐阳就是杨乐。”
“原来他真的没有死!”皇帝又跌坐回椅上,眼睛里又重新出现不可捉摸的恍惚,喃喃自语:“那就好,那就好!”
“所以老奴不敢怠慢,匆匆办完了事就赶回来,目的就是为了向陛下禀报这件事。”脸上的自责和遗憾一闪而过,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宫闱深深几十载,亲情已经淡化,只是凭借关系连接着。
“这些年杨公子有很大的转变,虽然他刻意隐瞒,但据老奴观察,杨公子现在应该有不俗的实力,陛下若是能将他召至身边,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皇帝听闻意动,又很快变得黯然:“当年的事情,朕也没有帮他,他……会同意回来帮朕吗,而且有了那件事,他又肯同意回来吗?”
这是一个无法跨出去的坎,钱公公也暗叹一声,仍然劝着:“不管结果如何,陛下总该要试一试,就算失败,也没有比现在更差的结果了。”
钱公公细心想着,又说:“而且老奴观察杨公子,发现他一直努力苦修,非有要事绝对不外出,可见他一心记着当年的事,若是以此为契机,陛下应该有几分把握说服他。”
皇帝脸上急速变化,艰难的抉择。钱公公脸色平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心里却已经急不可耐。
皇帝终究还是年轻的,有些事情做不出来,感性和理性的抉择中,始络还是感性占了上风。
“朕明知杨乐回来帮朕,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可是朕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朕没有脸面再去见他啊,这件事先放着吧,以后再说。”
“陛下!”
钱公公还想再劲,被皇帝伸手阻止:“朕知道你想要说什么,钱公公就不必再劝了。”
“是,陛下!”钱公公只得听令。
皇帝又提醒说着:“你记住,这件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尤其是皇叔。”
“是,陛下,老臣明白。”钱公公弯腰说着。
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大声说:“是什么事不想让本王明白!”
话音刚落,御书房的门就再次被推开。
这扇天下权利最中心的门,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威慑,秦雄推门走进来,一袭长衣,神色清冷,毫无表情地看着钱公公,冷冷说着:“是什么事不想让本王知道?”
“皇叔!”
“王爷!”
皇帝和钱公公行礼,秦雄站在中央,俯视两人。
皇帝起身离坐,走到秦雄面前,小声解释着:“皇叔,我们只是在闲聊,也没有说什么特殊的事!”
“没什么特别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本王!”秦雄看着皇帝,没有丝毫恭敬,又转头看着钱公公,冷冷喝道:“钱浮。”
皇帝吓得一哆嗦,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说话。
钱公公腰弯得更深,挡住了脸,看不到表情,平静说着:“奴才在。”
“你可知罪!”
欲加之罪啊!钱公公心里长叹,脸上却无动于衷,说着:“恳请王爷言明,老奴犯了何罪。”
“当真以为本王不知么?”秦雄面色阴沉:“其一,你私自出宫,陛下年幼,或可受你蒙骗,但你以为本王也是傻子么,只此一条便可断你死罪。”
“其二,陛下年幼,需要勤于功课,日后方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可你做为陛下身边之人,不好好陪读,居然一门心思要将陛下引入岐途,你究竟是何居心!”
字字诛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钱公公无言以对。
皇帝醒悟,有些慌了,忙着解释:“皇叔,钱公公正是为朕讲述各地人情,这是朕要求的,朕想着若是一心读书,将来也只会照本宣科,亦当成不好皇帝,所以才让钱公公为朕……”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渐不可闻。
“哼!”秦雄冷哼,目光在皇帝身上停留,注视了很久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