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地都是没良心的，以前日日跟我说，这条命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这会儿，就因为卫小寒治好了你的病，就不知道如何抉择了！小六啊，要不要我把你送给卫小寒算了？”

赖庭煊放下书册，拿起了早就已经冷了的茶盏灌了一口。

小五蹲在房梁上，有些傻眼了，在他的印象中，他的主子好像从来不喝冷茶。

等冷茶灌入肚，赖庭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茶水是冷的。重重地放下茶盏，大声唤道：“听风！听风！人又去哪儿了！”

院子里的听风吓得赶紧丢了扫帚，他最近只觉得赖庭煊有些阴晴不定，有的时候，不愿意见到他的时候，就将他支了出去，有的时候，又一刻都离不得他。

听风生怕赖庭煊一个心血来潮，就将他留在这柳府。

这几日，听风看着府里到处都是开荒的下人，吃的日日都是薄粥，一点儿油腥都没有，听风就怕了。他还没有看到过哪一个府里将花草全都除了，统统种菜的。

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果然，商户就是商户，行事没有一点儿章法。

听风想着，脚下却飞快，立马朝着赖庭煊的屋子里奔去，推开房门，就看到赖庭煊坐在床边，对着一杯已经没有热气的茶水发火。

“听风该死，听风这就去烧水。”听风虽然以前在府上的时候，不咋近身伺候赖庭煊，但是赖庭煊的性子，他早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所以，一进门，听风就知道了赖庭煊为何发火。

听风虽然心里也是纳闷，之前在破庙里就是没饭吃，也不讲究。这会儿，来了柳府，没事儿干了，反而开始讲究起来了。

等听风拿着茶盏出门，小六在从房梁上飘落了下来。

“属下该死。”

“你怎么可能该死呢，你可是我跑遍了三个国才治好了你的病的，怎么能让你死了呢！”赖庭煊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好像遇上了卫小寒的事情，主子就没办法冷静了？

不过，一想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小六觉得整个人都不好。又是关于卫小寒的，也不知道主子听完后，会不会将他丢出去。

小六讪笑着，想着要怎么开口比较妥当。

“有话快说！”

小六咽了咽口水，“属下确实有事要禀告主子。是卫大夫说的一句话——”

“什么时候，卫小寒的一句话，都要让你特意来禀告我了，还是小六你觉得我确实有那么空？！”

“属下不敢！”

小六才刚开口，就被赖庭煊喝止了。

过了好久，赖庭煊又翻了一页，却是一点儿都看不进去，原本他还觉得这本杂记挺有意思的，这会儿只觉得有些枯燥乏味！

赖庭煊重重将书册咋向了小六，被小六手忙脚乱地接了个满怀，“我让你不说，你就不说了？平日里，也不见得你有那么听我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