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摸了摸画册,着实爱不释手,眼底的笑意见了底,眼睛弯的似月牙一般。
“不止喜欢,更加欢喜。”她打开画册,拿起钢笔抬手顺就在上面签了个字,那动作流畅至极,仿佛是已经写了千百遍一般。
“季和?”江一京看着那个字迹工整,一笔一划如同刻出来一般的字,端的是字迹漂亮至极。“是你的名字?”
他嗪着的眸子黑白分明,像是在探究些什么,又像是猜测,季和却写完最后一笔停了笔,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她皱着眉头,脑子空白,又时刻像是被针扎一般刺痛。“还是,想不起来。”
她一手拿着笔,手指扣着头,根根分明的青筋似乎是要跳出来一般,那张本来就发白的脸,此刻更是苍白的几近透明一般,没有血色的吓人。
“我,想不起来。”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如同折磨一般,让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头疼的感觉仿佛要把脑子炸了一般。
江一京这次是真的被她吓到了。
他几乎是什么下意识的大步上前,然后蹲下身捧着女人的脸,小心的说:“不想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他没有想到过,这么一句话,竟然对她的影响会这么大,仿佛那些记忆是不可触碰的一般。
他动作很是轻柔,像是怕刺激到怀里的女人,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那水藻般的秀发一丝一丝一寸一寸都极其顺滑。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什么时候记起,什么时候再回去,若是一直记不起,那,我养你。”他似是思索一般,后面的三个字顿了一下,才说出来。
像是怕怀里的人不信一般,他沉了沉眸子,琢磨着开口:“多一个人,也养的起的。”
他觉着怀里的女人就像是一只猫一般,如同家里的柚子,好像多养一个,也没有什么影响吧。
却没想过,这简单的三个字,却是世界上最难做的承诺,能够栽多少人。
季和听得到他说的每一句话,十月份的天心里面却仿佛被六月暖阳晒了一遍一般,暖的惊人。
可这并不能减轻她脑子疼的半分,那些针扎般的刺痛仿佛跟她过不去一般,可了劲儿的刺痛她的神经,像是不疼死她不甘心一般。
季和咬着牙,疼得满头大汗,苍白的唇,一寸寸硬是咬出血色来。
最后她是疼得被杨平贺打了镇定剂,才算彻底安静下的。
“你给她什么刺激了?反应这么大?”杨主任把针头收起来,给季和重新输上液,然后回头气不打一处来的瞅着面前这个祸害冤家。
江一京站在一旁,原本平整的西装已经起了褶皱,不过却半点儿没有影响他沉着的脸。
桌面上那本张开的册子上,白色的画纸上,那个书写工整漂亮的和字依然存在,江先生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垂了垂,眼底的情绪转瞬即逝。
“你是说在这本册子上,她写了一个和字,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却又转瞬之间头疼?”
杨主任摩挲了下下巴,然后看了下册子上的那个字,不得不说,这个字是极其漂亮的,他当医生这么多年,就会写个鬼画符,这么漂亮的字,倒是能和那些老书法家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