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是我管束手下不利,让公……小娘子落入这般境地?”
说是这么说没错,但顾凉瓷顾忌着自己面前的一桌饭菜,还是换了一种柔和的说法。
“哪里关程大人的事,是我没有主动解释,这才导致这么久的误会。”
程安邦怎么能看不出来她心里所想,还是欣然接受了的这个解释。
“程大人,您看……我几时能回去?”
最好吃完饭就回去,她可不想一会儿又回牢房睡觉去了。那地方坐坐倒勉强可以接受,若是让她睡,就太过难为她了。
程安邦还没见过这说风就是雨的人,不禁哑然失笑。又吃了几口菜,才回道:“小娘子太过着急了,我这还什么都没问详细,也未找那些手下核实,若是如此就把你放了,哪里还有公正可言?”
忍下心里的咆哮,顾凉瓷极力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大人还有哪儿不清楚的,尽管问我。”
问就问点足够详细的,程安邦只知她大概,却不知她具体是何人物:“你姓甚名谁?相公是云府里的谁?”
还当是多么难以对答的问题,这不就是想让顾凉瓷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吗?
“王多余,相公是云府二少爷云景炎。”
云景炎这名字程安邦虽未在云三五那儿听过,但对云府二少爷的情况还是有所耳闻的。
见她如此说,做出了正常的反应:“云府二少爷我也有所耳闻,待我明日求证过后,定会放你回去。”
虽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顾凉瓷已经觉得够了。是个正常人也不会立马就放她走,有程安邦这句话就已经够了。
话也说明白了,顾凉瓷放下了心头一件大事,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给官兵那银子白花了,饭都没给送,幸好程安邦是个好人,不然自己要怎么熬下去?
一想到牢房,顾凉瓷猛然想起牢房里的老婆婆所托之事。
“程大人,还有一事……”
程安邦才安生的吃了几口,见她又有事,差点没忍住心里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直说吧。”
女人真是麻烦,牡丹也麻烦,如今这个女人也这么麻烦,幸好只是这一点交集。
“我在牢房里见到一位老婆婆,她言说自己有冤……”
“小娘子,如今你连自己都无法保全,还有闲空儿来管别人?”
顾凉瓷被打断,直直的盯着程安邦,他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看着非常正直,却说出了这种话来。
“这本是之前的官员已经破获的案件,我便是有心去再审,人证物证俱已不全,没有用的,还是无法挽回局面。”
不是程安邦心狠,他来这里第一日便尝试过,可终是无济于事。
“这么说,再没有转圜的可能了?”
顾凉瓷得了这么个答案,回去要怎么跟老婆婆交代,难道直接告诉她别想着出去了?
她说不出口,也不能这么说。若是老婆婆听了此话,万一做出什么傻事……
话说这边扇坠领了程安邦的话出去,自有马车夫驾车送她到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