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日江嬷嬷和如花将云景炎带回清凉馆后,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哄下,乖乖的用了些饭,泡了许久的热汤解乏。
直至傍晚时分,屋里正哄着云景炎睡觉,但听秋雨再次登门,在门外问道:“屋里可有闲人?”
丫鬟婆子还未来得及答话,云景炎从床上坐起来,反问道:“外头可是秋雨姐姐?”
云景炎因的正要休息,所以只穿了贴身的中衣,黑色如瀑布一般的长发垂在后背上。目光直直的望向门口,等着回答。
“少爷,正是奴婢。奴婢奉夫人之命,来给您送安神香。”
江嬷嬷听了,应声道:“这点小事叫个小丫头过来也便罢了,怎么劳动姑娘亲自跑一趟?”
一面说着,一面掀了帘子出来。见秋雨拿着个小盒子,秋雨也客气:“谈何劳动?不过正巧过来瞧瞧少爷,他可好些?”
“我没什么不好的,秋雨姐姐,你进屋里来,我有话问你。”
秋雨和江嬷嬷对视一眼,瞧见江嬷嬷脸色不好看,便找了借口推脱:“少爷好生歇着吧,奴婢就不进去了,夫人那儿还有事呢。”
说完便匆匆忙忙的走了,一路无有停留,快出清凉馆时,却看见麦穗站在院子门口。
瞧见她过来,擦了擦眼泪,请安道:“秋雨姐姐好。”
“好端端的在这里哭什么,若是叫江嬷嬷瞧见了,小心治你的罪。”
麦穗听了这话只觉得冲耳,直率的回答:“奴婢想哭便哭,与她什么相干?少爷回来她高兴了,可我们小主还没回来,这都入夜了,若是出点什么事儿,可还了得?好歹有我惦记着她,还肯为她哭上一哭。”
秋雨料她也是这缘故,之前瞧着她闷闷的,只当她是个草包,如今却也能厉害起来,果真是在她家主子面前得脸了。
恐真的被江嬷嬷听了去,急忙劝慰道:“你只顾争这一口气,少爷方才回来,你这样哭哭啼啼的,若有心人说你咒少爷,看你岂不吃板子?”
麦穗哪儿顾的这许多,只争辩道:“素日里小主最是宽厚,哪里难为过哪个?这下倒好,全是一群白眼狼,连问候过一句半句的也没有,莫说叫她们听了去,就是她们在我面前,我也没有不敢说的。”
“这短短数日,倒把你家小主的脾气学了个十成十,瞧你这张嘴厉害的,你且耐心等一晚。若明个儿清晨还没有消息,不用你说,我自然会去回夫人的。”
听了秋雨这话,麦穗总算能松一口气。她这么答应,就一定能做到。那自己就暂且等上一等。
沉了沉气,点头答应:“哎,方才是奴婢的不是,说话太过不中听,好姐姐饶我一次。”
“你呀你,现在知道说话不中听了,以后少说那些混账话。这是叫我听见了,若是让别人听见了,可就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了。我瞧着你比之前的如花都厉害,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
秋雨又和她闲话了几句,自去不提。
自秋雨走后,云景炎就越发难伺候起来。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寒冷,一会儿要茶一会儿要水,把江嬷嬷和如花折腾的实在够呛。
“你们把我娘子弄哪儿去了?还不快还给景炎?”
“奴婢也不知啊,少爷,您先歇息一晚,明日奴婢陪您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