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着单间牢房的顾凉瓷实在没想到,云府的众人能这么快就把注意力移到自己这里。
她刚刚靠意念把鼠大哥送走,提起来的一口气还没松下来,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听的不怎么真切,但已经足够把她吓得呆住了。
这……
环顾四周,根本还不清楚一点远的地方。最多只能看见对面牢房里的老妇人,可见度十分的低。
老妇人靠在木头栅栏上,背对着顾凉瓷,仿佛是睡着了。顾凉瓷心里表示了一下对她的敬佩,在这种环境下还能这么闲适。
后来一想,她都住了这么多年了。肯定都习惯了。不会像自己,草木皆兵,连只大老鼠都能被吓着。
牢房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仿佛刚才痛苦的喊叫声并没有出现过。她安慰了一下自己,重新坐回到那块干净的地方,勉强阖上眼休息。
“啊——”
痛苦的喊叫声再次响起,顾凉瓷这次听的真切了。她猛的睁开眼睛,身体却一动不动。
太可怕了,这声音是……刑讯逼供?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了,这种环境总不能是犯人发病了。
“习惯就好了,这声音几乎天天都有,不乖乖签字画押,就得被教训一顿。教训完了还得体无完肤的签字画押,受一次刑得褪好几层皮。”
老妇人似乎能够猜到顾凉瓷心里的害怕,她也一动不动,不过清晰的话语还是传进了顾凉瓷的耳朵。
不乖乖签字画押就得受这么重的刑?那……要是过几日云府还没有把自己救出去,岂不是自己也要……
越想越脊背发凉,进了这儿就没有出去的可能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要么是签字画押,要么是受一顿刑罚,再签字画押。
虽说士可杀不可辱,但是他还不给个痛快。不仅要侮辱你,而且还不杀你,除非自杀,要不生不得死不能。
可这身体还不是顾凉瓷的,是王多余的。就算自己准备自己给自己一个解脱,除了咬舌自尽以外,也只能暴毙而已。死相太惨,要不还是乖乖画押算了。
牢房的大门再次被打开,顾凉瓷没动,心想着估计是有新的人加入牢房群聊了,太正常不过了。
只是这次不知道是真正的有罪之徒,还是因为其他各种理由而进来的。
脚步声离这里越来越近,来人的谈话声也越来越清晰了。
“军爷,贫道将身上唯一一本武功秘籍赠予你,这可是无价之宝,你就给安排一个的牢房吧。贫道日日练功,若是伤到这里面的施主了,太过罪哉。”
这声音好熟悉啊。
顾凉瓷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她心中已经有了个答案,只等他们再走近些,她便能印证自己的答案。
可脚步声没有走近,便戛然而止,官兵的声音响起:“进去吧,老实点,进了这里了还练功?做戏做全套,这假道士是假戏真做了?”
“军爷,贫道看你面相似有将相之才,咱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贫道详细给军爷解释一番。”
官兵根本不吃这一套,冷笑一声,不屑道:“将相之才?将军丞相不一定有我过的舒服,你快些进去,别耽误我吃酒去。”
顾凉瓷几乎已经断定了,便立即站起身来,朝着那边喊道:“军爷,军爷!”
一阵脚步声近,有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正是一位官兵和有过两面之缘的歪鼻子老道,一时间,各人脸上表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