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是从楚公子伞下接走多余小主的，仿佛很生气的样子。”

……

听了秋雁详详细细的讲述，苏梨脸色变的凝重，离了香炉边坐到凳子上，手放在桌上，指甲折断在桌子侧边雕刻的纹路里。

“狗东西，不过是块烂木头，还不知是哪座不知名的山上的糟烂货，真以为雕了几笔，被奶奶我用用就是什么好桌子了？还敢折我的指甲，拆了拿你烧柴都嫌火小。”

突如其来的震怒让秋雁浑身战栗，现在原地不敢动弹，等着苏梨接下来的指示。

苏梨瞥了一眼秋雁，语气缓和下来:“秋雁，赶明儿天气好了，叫人来把这桌子抬出去砸碎扔了，省的看见它就烦心，把我的指甲都毁了。”

“是，大奶奶。”秋雁答应下来，又急忙问道:“您的指甲没事吧，奴婢给你修修。”

心下一动，苏梨朝她一招手:“来，过来。”

快步走过去，跪在苏梨身边，低头看着她脸上绣着吉祥如意纹的绣花鞋，等着她说话。

“秋雁，你今年几岁了？跟了我几年？”

苏梨目光不看她，只盯着自己折断了的指甲，问的漫不经心。

秋雁眼皮一跳，不敢大声，只小声地回话:“回大奶奶，奴婢今年十七了，跟了您约摸六年有余了。”

“那我待你如何？”

“大奶奶为人亲和友善，这么多年不嫌奴婢愚笨，奴婢十分感激。”

“那你觉得，咱们大爷如何？”

秋雁一下子紧张起来，苏梨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些，自己要怎么回答才好呢？夸也不是，照心里话说也不是，怎么说都不行。

察觉到她的紧张和迟疑，苏梨把目光移向她。见她十指纤纤，皮肤算得上娇嫩，虽不及小姐们娇贵，但想来在这云府里长大，一个奴婢也比王多余这样的穷人家的女子要好上百倍。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面对自己:“说呀，你觉得大爷如何？”

秋雁浑身发抖，声音颤抖:“大少爷……大少爷他……”

“我如今的处境你能看出来，你愿意帮我吗？帮我把大爷的心拿回来？”

“奴婢……奴婢没本事……帮不上……大奶奶……”

话说的如此明白了，秋雁还装作不明白，她不愿明白，也不愿做那种身份。

“看着我！”

苏梨的手一用劲儿，秋雁不得不看着她的眼睛。她依旧浑身战栗，因为害怕眼睛里也蒙上一层水雾:“大奶奶，饶了奴婢吧。奴婢贱命一条，不能帮大奶奶成大事啊。”

“能帮不能帮，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大爷说了算的。”她似乎恢复了一些良知，语气缓和了许多:“秋雁，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跟了我这么久，以后好歹给你个姨娘当，不会让你没名没分的。”

“你若是怕老爷夫人那儿怪罪，由我去说，不会叫你被罚的。府里若是有谁敢说你一句半句的，都有我呢，往后你就是大少爷的二夫人，没有谁能质疑。”

说着说着，苏梨仿佛失去了理智，她不再盛气凌人，而是松开秋雁，坐到了地上:“你帮帮我，让大爷的心回来吧，我可是他的结发妻，却整天像个摆件儿，他可曾问候过我一星半句的？现下一个买来的妾都要迈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