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萧然眼中的幽怨,凤倾歌终是感到不安和愧疚。
“也罢,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事,总要有人出来承担。”凤倾歌轻叹口气,继而看向风嶙。
“那就还从风傲天说起,赵管家刚刚也有提过,那个冰锥是早就有人放在桌面上的,也就是说,赵管家是被设计了!真正的幕后之人是想借刀杀人。”凤倾歌语出惊人,正堂内顿时一片唏嘘。
“危言耸听,一派胡言,照你的说法,我风庄之人尽是些尔虞我诈,卑鄙无耻的小人了!”风嶙愤然道。
“怎么老庄主才知道吗?”凤倾歌轻浅微笑,笑容里极尽讽刺。
“你!”风嶙气结。
“如果我记的没错,继赵管家之后,第一个踏进幽香院的是冬菊,对吗?”凤倾歌说话间,视线瞥向丫鬟里面看似最老实的一个,也就是冬菊。冬菊闻声抬眸,带着惶恐的目光看向凤倾歌。
“奴婢进去的时候,二少爷已经死了……”冬菊怯懦着走至凤倾歌身侧,战兢回应。
“没错,风傲天是死了,可那只是你的目的之一,王大夫验查过风傲天的尸体。发丝脱落,面色蜡黄,手背布满红色血丝,眼睛凸起,眼底呈黑色,五种症状中,有两种是长期中毒所致,而面色蜡黄,眼睑发黑,手臂遍布血丝,这些症状则是有人用特殊颜料画上去的,如果倾歌猜的没错,这个人该是冬菊你,对不对?”凤倾歌眸色如刃,冷冷道。
“没有!冬菊没做过!大夫人带冬菊极好,冬菊怎么都不会做出伤害大夫人的事!”冬菊矢口否认。
“看来不拿出证据,你是不会承认的。”凤倾歌长叹口气,说话间,似有深意看向楚怀袖。事实上,把冬菊揪出来,非她本意。
见楚怀袖微微颌首,凤倾歌转眸看向风嶙。
“如果老庄主不信,可以差人到冬菊房间里搜查,该会有所发现。”凤倾歌淡声道。
正座上,风嶙面色凝重,利目瞥向魑魅二人,二人自是心领神会,旋即退出正堂。整个正堂一片寂静,所有人心里都惴惴不安,有惊惧,有愕然,有不可置信,更有幸灾乐祸。
不消片刻,魑魅二人回到正堂,手里各提一桶朱红色瓷罐。
“回主人,这两罐是从冬菊房间里找到的。”魑魅二人将瓷罐搁在地上,复命。
“试!”风嶙冷声命道,魑魅自不犹豫,将瓷罐打开,以指将其内的液体涂抹在自己手背上。
“呵,庄主别忘了,风曼雪和风傲天都是在死后呈现的那些症状,这种颜料涂在活人身上,怎么可能有效果!那边不是摆着三具尸体呢么。”凤倾歌好意提醒,魑魅停顿动作看向风嶙,见风嶙应允,方才得着瓷罐走至三具尸体面前。
一柱香的时间,三具尸体所呈现的症状让风嶙大为惊骇,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风曼雪和风傲天死后症状,纵是一年前的风卓宇,他都不曾亲眼见过,如今看到那三人的死状,风嶙仿佛感觉到自己血液骤凝,眼底冰寒一片。
“铁一般的事实不容你狡辩,冬菊,还需要我再说什么吗?”凤倾歌侧眸看向冬菊,眼底掠过一抹叹息。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有这种颜料?为什么要将傲天和曼雪变成这样!快说!”风嶙陡然咆哮,双眼赤红如荼,彼时还沉着冷静的风嶙,此刻再也按捺不住,甚至猛击桌案。
沉寂片刻,冬菊脸上反倒显露出少有的平静。
“老爷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看到这三种症状和当年五夫人死状一样,对吗?”冬菊唇角微勾,眼底透着些许诡异的光芒。
“你!你想说什么?”风嶙狠噎了下喉咙,眸子陡然转向一侧的风萧然,心虚之态溢于言表。冬菊没有回答风嶙的质疑,而是看向凤倾歌。
“你很聪明,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风傲天的死的确是赵管家所为,但却是我设计的。当日早膳十分,我见风傲天出来,便急急过去告诉他,赵管家有要事在幽香院等他,赵管家亦是我诓去幽香院的,之所以断定赵管家会杀了风傲天,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那冰锥亦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冬菊面色镇定自若,仿佛所言与自己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