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才想到要逃跑。密室的前面是成排站立的尸体,间隔很近,我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他们,硬绑绑的,如同冰冻的石柱一般。
回过头看时,吓了一跳。我看到了落在最后面的老彭同志,只见他正蹲在地上,一脚踩着一只沙虫,一只手拿着注射器,正从沙虫身体上抽着蓝色的液体。
真是不要命了!
这时另一只沙虫已经爬到了他的另一只脚上。
“老彭同志,快跑,沙虫!”我冲着他大喊,他却像着了魔一般,仍在专心致志地抽着液体。
哑巴徐叔也看到了老彭同志的状况,他折了回去,一脚把老彭同志脚上的另一只沙虫给踢开了。
“啊!”跑在后面的哑巴徐叔突然大喊一声,一只沙虫竟然咬了他的右后腿一口。
徐叔拼命跺脚才把它给甩开。
这时老彭同志抽完液体了,迅速把注射器装在了背包里,方才起身逃跑。
也不知怎么回事,哑巴徐叔突然就跌倒在地面上。
沙虫越来越多,已经涌向徐叔了。
我回过头看到徐叔想跑,可是右腿貌似不灵便了。老彭同志似乎变得有些不正常,眼里只有装着液体的注射器。
我赶紧跑了回去,弯身扶起了哑巴徐叔。我口袋的半包香烟就这样掉了出来,可惜了,我来不及捡香烟了,扶起徐叔便往前跑。
“怎么回事?”我扶着他边跑边问。
“啊,啊,!”哑巴徐叔叫了起来,我这才发现原来徐叔不能说话。
我伸手一摸,完全能感觉到他右腿上的肌肉开始变得紧绷起来。一定是那些沙虫,它们有毒的,会使人的肌肉坚硬。
肌肉坚硬!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难道这些沙虫就是罗布泊病毒的携带者?这也难怪老彭同志这么执着,连生命都不顾了。
我扶着哑巴徐叔完全走不快,他的右腿完全不能屈曲了。
沙虫越来越多,我索性背起了哑巴徐叔,可是还是走不快,因为前面又有密密集集站立的坚硬尸体阻碍着,沙虫已经爬到我的后脚跟了。
万一被它们咬一口,我也动不了了。
这时候爷爷、石头和老彭同志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们似乎都已经跑到密室外面了。这帮没良心的家伙,跑的还真快。
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真被咬了,我背着哑巴徐叔在尸体堆中爬行的时候,已经感到双脚都麻痹起来了。
……
我们艰难地穿过尸体林。
完了,竟然有沙虫跑到了我们前面,档在了密室门口位置。
突然“嘣嘣”两声枪声,那两只沙虫身体直接开花,蓝色的液体溅的四处都是,我的衣服上也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毒的。
我一看,开枪的人是英姿飒爽的石头,然后他身后的爷爷和老彭同志跑上来从我背上接过了哑巴徐叔。原来他们发现我们没跟上,又折回来了,还算这帮家伙有良心。
幸亏他们回来,因为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在不自由抽动了。
再回过头来看时,我突然看见一些沙虫正爬上那些苍白的尸体身上,并且从尸体嘴巴钻进了那些尸体里面。
而另外的一些沙虫正向我们涌来。
“快离开这里!”老彭同志大喊,然后他们几个人合力扛着哑巴徐叔就往外跑。
我想跑,却发现跑不动了。
“我跑不动了!”我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还是真被沙虫咬了,反正我的双腿在抽筋了。
“真是的!”石头喃了一句,伸出手,牵着我的手,硬是扯住我就走。
不过倒是被他这么一扯,我还真是能走动了。
我们跑出密室的时候,石头立马把密室门那锈迹斑斑铁门关上。我们离出密室没几步,突然感觉到地面强烈的震动的声音,貌似密室里有人集体踏步走动的声音。
不会是沙民集体动了吧?还是我的幻觉?
不过我们也没敢回去再仔细观看,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跑!
我们穿出标本室,石头立马又把标本室外面的那个门关上了。
我们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了玻璃落地的声音,里面应该是一个混乱的场面,或许沙民已经涌出来,撞落了那些玻璃标本。
不过这只是我推测的,我也没敢留下了察看。
我同石头跑上了带有苔藓的石阶。
这个时候爷爷他们已经在那里等候我们了,并且我看到他们已经把几捆集束炸药布置在了石阶门口位置。炸药是老彭同志他们带来的。
“我们要炸掉这里,我们不能让那些东西跑出来!”老彭同志吩咐着,他同时又吩咐石头在这个白灯区洞口位置也安放了集束炸药。
这一切对老彭同志来讲似乎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看来那些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
突然很响的“啪啪”的声音从下面的空间传了出来,应该是门被撞击的声音,然后又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仿佛下面有很多人在走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