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搏持续了三日之久,龙傲天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夜袭,却不料白狸早已安排好人手,轻易将夜袭的一小队人马全歼,这对已经三日战平的景瑞来说,无疑是一剂兴奋剂。
在第二天的对战中,景瑞军显得非常有信心,在气势上大大压过了天星军队。龙傲天见己方军队伤亡惨重,忙下令撤离。见景瑞军杀得兴奋的天星士兵们早就想逃了,听到撤退的号角声赶忙如流水般向天星方向撤离。
“追!”白狸一马当先地向前追去,夜轩辕紧跟在她身后,景瑞大军们兴奋地跟着主帅和军师追了上去。天星士兵有落后的都被随后追上来的景瑞将士们杀死。对于正杀得眼红的景瑞士兵来说,现在的天星士兵就是菜瓜,可以任他们随意砍杀。白狸虽然还是觉得不舒服,但她也明白,在战场上,如果是对方士兵有己方现在的优势,也是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己方的人的,战争本来就是残忍的对决。
追到谷道前了,白狸扬手喊停,夜轩辕也举起手制止跑的正起劲的将士们。“收兵!”白狸下令,带头调转马头准备回去。“军师,主帅,我们为何不追了?”副将王虎问道。白狸看了他一眼说:“如果我们追进这谷道,那么我们就都别想出来了!”说完,白狸驾马离去,夜轩辕邪魅一笑说:“听军师的,撤!”然后跟上白狸的马。
后面接连几日都是如此,白狸总是带兵追到谷道口就不再追下去了,下令收兵,将士们虽然都很不解,但还是遵令追击撤退。直到第五日的时候,天星又故技重施,带兵撤向谷道。“追进去!”到谷道口,白狸没有像前几日一样下令撤退,而是带头冲进谷道内。
到谷道内就开始减速的天星军队顿时傻眼了,他们本来以为景瑞大军在谷道口就会像前几日一样撤退的,所以到谷道内就以为自己安全了,不用在提心吊胆地狼狈逃窜了,没想到今日景瑞的军师竟然率领大军直接追进来。落在后面的天星士兵想要往前窜去,奈何谷道过于狭窄,再加上前面的士兵也都放松了警惕慢下脚步,所以根本挤不上前。
白狸住马,身后的将士们都冲上前去,单方面砍杀着天星的军队,白狸看着一个个惨叫着倒下的天星士兵,胃里直往外翻,但任强迫着自己看着,看着那些为这场战争牺牲的年轻生命。实在忍不住了,白狸就把头偏向一边干呕几下,连着两天没吃过东西的她也呕不出什么东西,然后再把头偏回来继续看着。
夜轩辕看到白狸呕得眼眶泛红,心疼地把她搂进自己怀里说:“小心儿,不想看就不要看了,这不是你的错!”白狸倔强地把头从他怀里探出来看着说道:“要看,我要记住他们的脸,他们都还年轻,不该就这样死去的,可是他们却在这场战争中丧命。先祖们告诉我们,一将功成万骨枯,荣耀的只有那高高在上的王侯,谁又记住过这千万具枯骨呢?
他们也曾经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啊!就在刚才,他们还在奔跑,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倒在敌对之人的刀刃下了,我想至少有一个人想过要去记住他们,记住他们曾经为这场战斗付出过,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白狸说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又干呕几声,脸色如白纸般苍白。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这场屠杀不知总共进行了多久,只知道屠杀结束后,谷道内的尸体堆得约有一人高,尸体下面血水也有一尺深,景瑞士兵有些累得瘫坐在地上,有些直接躺在一人高的尸体上,脸上还带着些狰狞的笑意。每个人的衣服都被鲜血浸透了,湿哒哒的,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夜轩辕看着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白狸,下令收兵,派人占领了谷道两边的高地,又让人清理谷道内堆积如山的尸首,自己驾马带着白狸先行离去。
白狸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了。许是昨日的屠杀让天星心惊了,这天没有到平时的平原上迎战。夜轩辕亲自端了稀粥坐在百白狸床边喂她。饿了三天的白狸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吃了几口进去,之后便说什么也吃不进去,把喂粥的勺子推开。
夜轩辕无奈地放下粥碗,好奇地问道:“小心儿,昨天你怎么知道那谷道上没有天星的埋伏?”白狸浅笑一下,男装也倾城,解释道:“因为鸟啊。前几日我们去时,总有鸟在高地上空盘旋,所以我知道高地上是有埋伏的。而昨日我们去时,直到天星的军队进入谷道内部,才有鸟从高地飞出,所以我肯定昨天高地上没有埋伏。”
夜轩辕听后捏捏她的鼻子说:“小心儿真聪明,我还以为小心儿能猜到他们的心理呢,知道他们见我们接连几日都没有追进谷道,所以断定我们不会追进谷道,而小心儿也刚好猜到他们撤除埋伏的时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