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短短的十个字,足足让夫子楼里所有的夫子都愣了一会儿,一个人的耳朵可能出错,但是一群人的耳朵不会出错的。
所以,他们不可能是幻听。
大家呆愣的工夫之中,同样是地字班教学子们琴艺的云里夫子第一个清醒过来,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给了这个自称是新来夫子的罗十三应有的尊重。
其实,这也是一份高情商。
“既然是新来的夫子,那就是一家人啊。”
罗十三顺着视线望向说话替她解围之人,当看到云里的时候,眼睛不由一阵放光。
落在她眼里的,是一个穿着蓝衣的女子,身段纤细,动似弱柳扶风,身上自有一段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韵味在。
精致的五官,实在是好看得很。
虽然不是罗十三见过最好的女子,说起来,还是那个叫花月的姐姐好看得多,也是她长到这么大以来,看过最好看的女子。
罗十三不知道的是,这个云里夫子和花月还有一段纠葛,但是眼下,不做细说。
云里转过身来,弯着眉眼笑着,笑容很是真诚,“不知道夫子如何称呼?”
罗十三这才反应过来,又是很不争气的脸红,本来想堂堂正正的回复一句什么的,但是一出口,却只是如蚊子一般大小的声音,“我姓罗。”
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众夫人能在国子监任教,自然除了本事,品性也是不错的。
这个时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罗十三的紧张,大家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能缓解这么尴尬的气氛。
到是云里夫子在这个时候又开口说道:“原来是罗夫子,实不相瞒,在下不才,家中也有一个妹妹,和罗夫子看起来是一样的年纪,但是,到了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孩子,哪像罗夫子一样,如此年少有为。”
短短的一句话,便是直接将罗十三从尴尬中解救出来。
……
同一时间,老三这边,樊天骄都快要睡着了。
反正,听了这么久,樊天骄是有些明白,老三的苦了。
讲真,确实是苦到家了。
大概也不会有比老三更苦的人,一个人守着仇恨过了整整八年,樊天骄都不知道,老三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樊天骄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细数着昌平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反观这老三,自己一个人尚且还沉浸在仇恨里,“罗家一定还在,我一定不能让他们好过!”
樊天骄听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足足听了两个时辰,听的都睡醒了好几回了。
怎么说呢,樊天骄不是觉得老三这个人有什么大错,只是觉得在这个时代,像是老三这个特殊身份的人,思想都有问题。
樊天骄觉得,既然是上一代的恩怨,就应该与上一代人解决。
自从樊天骄来到这个世界,与这些权贵接触的过程之中,感触颇深的,也就是这个恩怨的问题了。
说句难听的话,父母不过是给了儿女们一条命,若是要将父母的错都算在自己孩子的身上,那么,还生这些孩子做什么?
同理,小孩犯错自然也不能由父母来承担。
或许有人觉得她想得过于简单。
好吧,可能确实是过于简单了。
她这样想,也是因为自己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这辈子过的浑浑噩噩的,也就是这样了。
但是昌平不一样。
她现在实在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