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这一生情感大事大致就这么定了。或许,这真是我最后一次能为舒静和做的事情了。
沈思茜看着我的眼睛中,顷刻间布满泪水。
她爱我,我又何尝对她没有情分呢?
我忍不住拥抱沈思茜的身体,抚摸着她秀丽的长发,亲吻她。
沈思茜最后和我说:“你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我等你回来。”
对沈思茜来讲,她可能也是在做一次抉择:如果我真的按照我所说的,没有意外地回来,那说明我是真心要与她一起走下去的;如果,我这一去就有什么意外发生,那该发生的,或者迟早会发生。或许,这样才能弄清楚到底我的心是怎么想的!
启程去往Z市的时间终于到了。
我独自一人去了机场。
读书时候,出行的交通工具是火车,去的最远的地方是艺术设计专业的殿堂中国美术学院。工作后,一直忙碌,偶尔有时间的短途旅行,也是以火车为主。
更何况,动不动就去国外旅行,其实是社会中另外两个阶层的才有的自由:一端是富裕者、成功商业人士、科研学界等业界中的精英,另外一端就是自我放逐的流浪者。现在的我,两者都不是。这些现实和差异我都很清楚。
但这并没有什么太值得难过的。
我曾经一度渴望快速地成为“社会成功人士”,但当我的工作让我接触到各种各样的所谓“社会成功人士”:当官的、经商的、当教授的、当医生的等等,我都觉得失望。因为我在那些光环背后,看到了太多的伪善。
失望之余,我才知道,我之所以念念不愿忘记舒静和,是因为,她真的是一个难得的纯粹的人,和她在一起,想伪善都难。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独自一人,飞跃3000公里。独自安检、独自等待、独自登机、独自找到自己的位置,独自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我很高兴,自己生平独自第一次坐飞机,是为了去看望舒静和。
我一直到登机,都没有告诉舒静和确切的消息。我想给她一个意外和惊喜。
舒静和也一直拒绝相信我会真的一张机票,隔江千万里地去看她。她要的是无待的心境。
飞机渐渐离开地面,往高空迎去。
和所有第一次坐飞机的人一样,这种失重的感觉是新鲜的,这种最终静止般平稳地在云间的穿行的感觉是神奇的。
啊,云上!
真好!
终于放下所有的烦恼、挣扎、疲累,终于可以纯纯地,只为看望一个人,而踏上独自一人的旅程。人生一定需要有这样子独自一人的时刻,去消解掉所有累积下来的倦怠。
在登机前的一周,我整个人很紧张,很兴奋。每天思考很多、处理很多事情。睡眠很少,很轻,还不断地做梦。
J女士家的问题。顶是否压抑?收口是否必要?要收口,就要拆改。?同样要拆改的还有临时增加的投影盒,拆改的耗时,还会涉及到沙发背景,沙发背景添加了投影机之后,隔音怎么解决?放顶上还是放墙里?壁炉到底做不做?门到底换不换?电视背景的造型厚度和投影幕的位置,天花外飘的距离关系是什么样的?…….
Z先生家的的问题。圆弧造型用挂网和批灰的方式处理会遇到什么情况??施工现场并没有希望的那么整洁。干挂理石还是贴砖?灯箱什么时候定?主卧床头背景、隔断造型。
L先生的问题。?造价问题、朝向与命相、开工吉时依然与计划时间冲突、?信任度与满意度、耐性和风格的再指定。什么时候对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