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吼了起来:“罗定,你什么意思?”
面对我的暴风骤雨,他只是波澜不惊地拿过保温壶,保温壶盖子在他修长的手指下匀速转动着:“我的意思是你的肚子饿了。”
“……”一种暴力的冲动在身体里极速回荡,我真的很想一巴掌把他拍死!可是理智告诉我这种违法违纪的事情我不能干。
我说:“我说我肚子饿了么?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行吧!你把东西提走,我不稀……”
罕字没说出口,不是因为我又打喷嚏了,而是随着罗定打开保温壶的动作,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吴姐馄饨。
不得不承认,这个味道现在是我最最稀罕的味道。
我一边迫不及待的把小馄饨一勺接着一勺往嘴巴里送,一边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丫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只是想试试你们家那张卡是不是真的打折。”
“……”一口馄饨全呛了出来,我抹了下嘴巴,死死地盯着他:“昨晚三更半夜你为什么来护城河里捞我?”
“路过……你的衣服。”一个纸袋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契而不舍:“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当着袁少的面……”
“就当没发生过……”他看了我一眼,补充道:“你的要求。”
“……”好吧,那晚我好像确实这么说了。
罗定离开的时候,第五针扎了进来,我瞪了护士小姐一眼,原来之前右手上的三针就是她扎的。我说:“姑娘,就你这手艺,你们医院还好意思收我一千五?”
护士小姐的脸红了那么一下:“一千五是住院费,不是诊疗费。”
看了一眼护士小姐胸前的工作牌,我点点头,说:“我懂的,台资医院嘛,医院中的屠宰场啊!”从进入这家医院以来,从精神到身体,我已经被屠宰了好几次。当然出院的时候,我的钱包免不了也是要被屠宰的。
“我们医院是以人性化服务著称的!”
我说:“姑娘,看看我千疮百孔的手背,我不相信你还好意思继续跟我谈服务。”护士小姐果然不好意思了,默默离开了病房。
一个人待在病房,虽然清静,可是我还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见义勇为的英雄都能把我推下河,这么天意难违要我命的剧情是怎么被罗定扭转掉的?时间,地点……掐得太准了!
我给吴姐打了电话。
“吴姐,你手艺退步了。”
“胡扯!”
“真的!我正吃着呢!”
“……桑小羽,你现在搁哪呢?”
“……”一惆怅,差点说漏了嘴。我定了定神,说:“公司啊,刚好有一个同事打包过来的。我就吃上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好好上班,今天下班后回家来。”
“哦。”我又问:“回来干吗呢?”
电话那头突然炸雷一般:“桑小羽,你个熊孩子,就不知道回家看看老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