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学校,晚点我再陪你宵夜好吗?”见丁玎不回应,徐怀旧既焦急又无可奈何。
“你别管我,吃你的饭去吧。”半天丁玎才平静地迸出一句话,脸色却有如山雨欲来前的天空。
“要不,你先来开间房看电视,可别在街上游荡啊。”徐怀旧压低了声音,语气妥协下来。
“我绝对不会去开房的,10点我就回去。”丁玎赌气地说得斩钉截铁。
“丫头听话,别淘气,我要先把你安置妥。”
“绝不!”丁玎倔强的性子又上来了。
“去!”徐怀旧用命令的口吻迸出一个字,好明显他是被激怒了,他从来没用过这样重的命令口气跟丁玎说话。
丁玎不理他,直接挂了电话,依然故我地没有下车。她看着窗外,任泪水恣意而下,五月的风淡淡的,来不及把一行泪风干下一行又流下来了。
很快徐怀旧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这短短的途中他就打了好几个,但最后还是没有说服丁玎,就这样僵持着,他去吃他的饭,而她准备去“缘来是你”附近的南方医院探望陈大哥,不过这个决定她没有告诉他,就是故意要让他担心,让他吃饭也不安,这样不疼她就应该得到一些惩罚,而这些惩罚比起自己的愤怒简直太小意思了。
快10点时徐怀旧终于来电话说马上回来,丁玎欣喜得忘了生气,告别陈大哥后便匆匆下楼了。
在南方医院的林荫道上,正当丁玎快步的朝大门走去时,徐怀旧又来电话说大伙要去花都,他没车回不了,只能跟着过去,最后他难得地向她说了声对不起。
丁玎立在原地,想扔手机,手却沉重无比,想哭,眼泪却流不出来。林荫道上迷人的夜景,此刻就像一棵棵吃人的树,五颜六色的正在朝她张牙舞爪,想将她一口吞没。没有什么比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更令人绝望。
越是绝望丁玎就越固执,她对自己说再给徐怀旧最后的限度是等到0点,可11点打过去却得到一个“关机”,就这一个“关机”让她看透了这个几个小时前还责任感满满的男人——他可以安心去玩乐而完全不顾一个深夜里在街头游荡的女孩的安全。
说陪她吃晚饭,却让她一个人饿着肚子去等他酒足饭饱;说在乎她,却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白等,到头来还中断联络。
他要见她,一个电话她可以立即把自己送上门,他什么时候不方便,她就得离开;她要见他,就像去火爆的酒吧,提前订位等位把自己送上门也见不着。
她只不过是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一只棋子而已。丁玎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傻好傻,全身心来爱者,得到了什么?半身心来爱者,失去了什么?
一颗苦苦等待的心比不上一个个奢靡的饭局!她就像一只不谙世事的猴子让人耍得团团转,原来曾有的快乐、曾有的温柔体贴只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告白。爱情竟让信仰它的人没了自己的原则。
这些,都成为必须离开他的理由,但是,谁来告诉她,怎样离开才像不经意,才让眷恋隐藏得干净彻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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