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丁玎随便在脸上胡指一气,却掩饰不住得瑟。
原委是这样的,由于丁玎实习期间太无聊了,对徐怀旧的忙碌又颇有微词,在一次参观锅炉时看到了硫酸,便突然恶作剧地想试探一下他的反应,跟他说不小心让硫酸伤了手和脸,但他死活就是不信,说要是真的那她肯定呼天抢地了,哪里还有心情还短信。
此刻谎言被凿穿,他就没打算放过她,而所谓的惩罚,不过是要她当场吻他十下。但在她的耍赖皮之下,吻与被吻,最终反了过来。
把晚饭当宵夜吃,也只有跟徐怀旧在一起时,丁玎才可以吃得这么舒心和满足。
饭毕,丁玎要求去散步。熟悉的街景,身边走着自己的爱人,她觉得这一刻幸福到不真实。不远处“缘来是你”的霓虹一闪一闪的,仿佛是家在召唤着自己的主人。
准备过马路时,徐怀旧由丁玎的右边变到左边,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等着转灯,这一细微的动作虽然做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让她心里一动。
也许很多男人都会有这种意识,可是,能真正做到并且能一直坚持着的却不多。
徐怀旧不算特别帅,也不是口甜舌滑的花花公子总能哄女孩子开心,但他会在丁玎入座时,帮她拉开椅子,在她坐下前帮她拨顺裙摆,吃饭时帮她夹菜,向服务生要指定产地指定牌子的椰汁甚至因她某次来例假不能喝凉的而以为她不喜欢便一再强调不要冻的,离席后又帮她摆弄平常靠皱了的衣服等等。
谁说男人就不懂温柔?或许他的温柔是一种潜在的等待被激发才会释放的能量。而正是这种能量,即使他不帅,也能让爱他的女人义无反顾。
在那张舒服的“大床”里醒来时,丁玎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张仍熟睡的脸。
徐怀旧挪了下身体,把头枕在她胸前,一只手搂着她,睡得很安详很甜蜜。
一直以来只有她靠在他宽厚的肩头入眠,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弱小的肩头也可以这么“宽广”有担当,承载着一个男人的头,一颗疲惫的心,一份浩瀚的情怀。
只是丁玎一直没明白,徐怀旧几次都把持住了,他是出于对她的疼爱还是逃避责任?其实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来迎接他了。不管他是什么心理,她都心甘情愿的付出。
她挪了下手臂试图让他能睡得舒服点,一只手搂着他的头,另一只手抚摸着他那自她第一眼见到就保持到现在的嫩芽,他舒服得动了下胳膊却没有醒来。
纵然手臂再累再麻,她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深怕一动就惊醒了一场沉睡了千年的期盼。
丁玎又一次对“男人有时候是个孩子”感触良多。很难想像在商场叱咤风云饱经风霜的脸竟可以在一个小女孩的怀里如此坦然。
女人的胸对男人是怎样的一种力量?从出生那一刻,乳汁是生命的源泉,就注定了男人这一生身心都不能离开女人,而女人的胸就肩负起了神圣的责任。
她想,男人的温柔是女人激发的,而女人的温柔是天生为男人而释放的。两者相互依赖刚柔结合才是完美的。
她心里突然生出了这样一份情愫:
黎明的曙光缓缓爬过窗台打在你熟睡的眉梢我轻抚着你靠在我胸前的头短短的头发触摸着指尖的皮肤直抵我心坎最柔软的角落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男人有时候是个孩子//丁玎回来后把它写成短信发给徐怀旧,竟收到了这样的回复:
每次当我轻轻拥你入怀的时候一种柔情油然而生最初恋爱的感觉回来了与其牵挂一晚不如来一场疯狂//丁玎反复的念着,最后两行不知道徐怀旧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是在向她暗示。
谁说恋爱中的人都是低能儿?她更愿相信,因为恋爱,情动而辞发,不会作诗的人也会成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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