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了时间,丁玎就不再左顾右盼。静静的站在那里,观看着边上各色的行人,心里却在幻想着见面时的情形,把各种情形过了一遍又一遍。
天有不测风云,接连这几天都下雨,今天也不例外。转眼黑云压顶,大雨就噼里啪啦向路面砸了下来。
丁玎随即取出包里的小花伞打开来,一味担心着徐怀旧是否正在途中,是否会让雨淋着。
二十分钟后收到徐怀旧的短信说到了,没带伞,正在师大斜对面的工行门口等她。
这半小时的漫长,像过了一个无边的黑夜,这个短信的到来,终于让丁玎觉得向前跨一步黎明就在眼前了。
她身着粉色无袖荷叶边绣花上衣,背着黑色小背囊,一手提着长长的直筒牛仔裤腿,一手撑着伞,走过天桥,趟过雨水,再大的雨也无法阻止她要见他的脚步。
在离她三米开外的工行门口,尽管她没戴眼镜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张让她盼了五十多个日夜的脸。
正被雨帘阻隔着的徐怀旧也同时看到了丁玎,他伸起手朝她挥了挥。
在这场大雨里,他的笑容就这样一下子驱散了她的惆怅与无奈。
徐怀旧身着墨绿色的圆领T恤、宝蓝色的运动中裤和白色的球鞋,手上依然揽着那个熟悉的小公文包。
他稍拨开人群轻蹬一下就来到了丁玎的伞下,动作潇洒无比。
他把公文包夹在腋下,一手接过她的伞,一手轻扶着她的背前行。
丁玎的脸开始发烫,低着头任由他扶着走,这一刻,狭小的空间里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不需要任何理由。
在黑天鹅饺子馆里,徐怀旧挑了张靠窗的双人桌,一如既往地为丁玎拉开椅子,安顿她坐好,然后自己再走到对面坐下。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中间隔着的不只是一张桌子,还有那一个多月的距离,使丁玎有种陌生感,她甚至不敢抬头正眼看他。
菜很快就一一上齐,丁玎心不在焉的盯着那一桌徐怀旧为她点的美味佳肴,热气腾腾,却迟迟没起筷。
“你还是这么瘦,吃多点,嗯?”
和上次一样,徐怀旧用他的筷子亲自把菜夹到丁玎的碗中,并用微笑的目光征求似的看着她。
“好啊,你别这样看着人家嘛。”丁玎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她一抬头,就发现徐怀旧一直保持着微笑,像个含情脉脉的投影仪对着她投影。
徐怀旧在这一刻极尽他的温柔:“看你吃东西是一种享受啊,吃得那么斯文,仿佛天塌都与你无关。”
丁玎回想起虽然见了两次,但这次才是真正的两人独处,怪不得感到不自在。
“是吗?也不见你吃得狼吞虎咽啊,仿佛饥荒都与你无关,哈哈哈。”丁玎终于对徐怀旧开怀大笑。
“哈哈,那是因为美色当前,我觉得眼前的会比桌上的好吃,所以嘛,自然会吃慢点了。”在这样放松的氛围里徐怀旧难得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油腔滑调,笑意更深了。
“你贫吧贫吧,小心我反过来吃了你哟。”丁玎也壮了胆豁出去了,谁怕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