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小碎步乐此不疲,滴滴答答依然故我。
转眼间离丁玎和徐怀旧初见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临近期末复习,丁玎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除了晚上偶尔泡网,白天满嘴毛论邓论,导致两眼昏花,摊在床上四肢发达。
李美亮不声不响的爬上丁玎的单人床,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大喊:“美女,大白天竟和周公幽会?下星期交白卷啊?你不懂什么叫‘燃眉之急’?”
李美亮风头火势噼里啪啦,说得丁玎一派懒虫的样子。
“你懂得叫我美女,就应该知道啦……睡眠乃美容之道。我毁了容将来何以去见公婆?”丁玎实在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却仍然不忘与李美亮抬杠。
“咦?你脸很红,身上也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李美亮用手背探了一下丁玎的额头,“Ohmygod.快起来吧,跟我看校医去。”
说罢不等丁玎答应便全部揭开了她的被子把她拽了起来。
丁玎神志不清地抗议:“干吗啊?你让我睡一觉就好了,拜托啦。”
她唯一的感觉是头昏昏沉沉的,唯一的愿望就是倒回去继续睡个天昏地暗,即使天塌下来都当被子盖。
“我觉得你是发烧了,脸红额烫的,该不是相思成灾吧,我告诉徐怀旧去咯……”李美亮边说边翻找丁玎的手机。
一听到徐怀旧的名字,丁玎突然娇躯一震,是的,她突然很想见他,想他手心的温度和体贴,不过在这个毫无精神的时刻,她还是阻止了李美亮,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来跟他说话。
李美亮连拖带拽的把丁玎带到校医室。闺蜜往往都是这样当的吧,在你远离家举目无亲的时候,有一个本来毫无血缘关系的同性陌生人,因为性格相近或志趣相投,从此瓜分你的食物抢占你的床或抢穿你的衣服,却又陪你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校医室办公桌前一个和蔼的老头正在看着报纸,看到有人来,便把老花镜拉下,他瞄了一眼丁玎的脸色,二话不说便从抽屉里取出一支体温计隔着桌子递过来,并嘱咐放在腋窝夹上10分钟再取出来,李美亮边让丁玎坐下边接过体温计,丁玎木偶似的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任由她摆布。
丁玎知道自己一头乱发一身睡衣的形象绝对像个魔鬼,一个被下了咒的没有了法术动弹不得的魔鬼,这样的状况怎么能让徐怀旧知道呢。
“39.9度,妹妹,你需要输液。”老头拿着李美亮递回的体温计在老花镜前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地观察后宣布了结果。
丁玎一听他称她为妹妹就乐了,他都可以当她爷爷了,看来不是糊涂就是也病得不轻。
“不会吧?”李美亮张大了嘴,转身对着丁玎怪责地说,“还不听话呢,快烧出人命了。”
换了个坐姿斜靠着墙的丁玎,气若游丝却嘴硬得很:“切,我还死不了吧?”
那波澜不惊的平静心态不知道是不是烧傻了。
“亏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要是……烧坏了怎么考试?”李美亮有所顾忌的说完白了她一眼。
丁玎知道她嘴快想说什么,但因为她完全是着紧自己,不但没有怪责,还报以一个谄媚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