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传信官跪下,道:
“少主,娄将军大军再过十日便可到达嘉铭关!”
帝卿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般真心的笑容,确实是少见的。
“甚好!嘉铭关一破,便可与蹂夷大军会师了!”
“报~!”
“启禀少主,方将军已经攻破长宁,再过一月大军便可到达凤临关!”
、、、、、、捷报频传,帝卿可谓是喜不胜收。望着座下的君无涯,道:
“君师兄,吾,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也!”
君无涯双手作揖,道:
“恭喜主上!”、这一刻,他叫的是主上,不是少主。君无涯摇着折扇,道:
“待方将军拿下欲安之后,便可让范将军护送主上至欲安与方将军会师。”
帝卿笑着点头,拿起手边的茶杯,杯子里的茶水是刚换的,还冒着热气,可见帝卿此时的心情真真是极好的。
“范将军一路护送本王有功,该赏!”
君无涯点头。
“待入主澜城,封侯为将,自是由主上做主的。”
如今帝卿打的是淮阴王的旗号,自称为本王也是不为过的。似乎是想起什么,帝卿又问:
“可有阴阳姑娘的下落?”
君无涯摇头,道:
“不曾,燕山门人已经去寻阴阳姑娘了,主上不必担心,只是、、、、、、”
君无涯有些犹豫。
“主上此刻却是应该多关注一下三公子。”
说道南祁,帝卿脸上的笑意便掩了去,这两年来,帝卿一直将南祁带在身边,也没个名分,众人也只将他视作帝卿的娈宠。自他父兄去世后,更是看不起他了,可以说,南祁这两年确实是受尽了白眼的。再说帝卿,这两来对他的态度也是时好时坏,如今得知自己的父兄却是因帝卿而死,心中对他也是越发的怨恨了起来。此时君无涯提到南祁,帝卿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小小一个南祁,能捅出什么乱子来,虽说是有些不以为意,帝卿平日里行事便极为的小心,还是将这件小事放在了心上。
帝卿推开门的时候,没有看见南祁,便朝着里间走去,果不其然,南祁背对着他坐在榻上。坐姿边不似昔日那般严谨,到是有些颓废的意味。身上披着一件淡蓝色的外衣,刚入了冬,天气凉了许多,看他穿的那么单薄,帝卿稍微有些不悦。那人身前放着一张矮桌,正提笔写着什么,帝卿并未隐瞒自己的到来,倒是南祁,听得动静也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帝卿从身后抱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
“穿这么少,不冷吗?”
怀中的人明显僵住了身子,似乎还有些颤抖,帝卿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皱起眉头,道:
“你怕我?”
南祁闭着眼,深深的无力和恐惧是由内而发的。
“我不是他。”
“你不是他?那你是谁?”
“我是谁、、、、、、”
南祁的双眼睁开,有些迷茫,很多的片段闪过,却是什么都抓不住。
“我是、、、、、、、南祁、、、、、、不!我是、、、、、、慕云杰、、、、、、也不是,我、、、、、、我、、、、、、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南祁还是慕云杰、、、、、、”
南祁转过身,那双渴求的眼睛,充满着迷茫。帝卿看着他,道:
“你是慕云杰,你是慕云杰。”
“我是、慕云杰、、、、、、”
帝卿点头,如此的严肃,仿佛他说的都是真的一般。南祁握住双拳,放在胸口,喃喃出声。
“慕云杰、慕云杰、我是慕云杰、、、、、、”
“对,你是慕云杰。”
帝卿抱着怀中的人,看着桌案上还未干的墨迹,道:
“写的什么?”
南祁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这样的南祁,帝卿眼中意味不明,拨开他领口的衣服,那暧昧的痕迹便露了出来。南祁却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帝卿的动作,直到帝卿再次吻了上去,他才将目光放到帝卿的身上。对,南祁疯了,这两年以来,他一直忍受着慕云杰和南祁的记忆的侵蚀,一开始,是对于慕云杰的记忆,正如他之前所说,这记忆遥远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人的一般,但是,却又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他不得不面对。如此这般,精神便有些恍惚,再听到父母和兄长的死讯时,属于南祁的那份记忆又让他痛苦不堪,自此以后,他便彻底的疯了,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南祁还是慕云杰。而站在帝卿的角度,无论他到底是谁,只要他还顶着这张脸,那么,那必须是慕云杰,从这点来看,帝卿无疑是自私的。
半夜时分,帝卿看着已经睡着的南祁,将手放到了他的脸上,似乎透过这个人,他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杰,看到了吗,我快要,快要给你报仇了。”
说完后,神情又有了几分落寂。过了片刻,才道:
“你始终不是他。”
你始终不是他,帝卿早就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慕云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