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帝卿为何如此,但是主人的命令,倾安是无条件执行的。有了擎天部的接应,帝卿几人也轻松了不少,晚间的时候终于遇上了几户游牧的人家,君无涯脸上难得露出了喜色。夜里依然是在草原上露宿,但是有了擎天部的护卫,大家终于得以睡个安稳觉了。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这一刻虽是归心似箭,却是多了几分享受草原的闲情逸致。辽阔的草原里,一行人策马奔腾,微风拂面,阳光明媚,好不惬意。突然,前方出现一群人,为首的一身橘红色的长袍好不惹眼。
“君师兄!”
这一声呼喊,君无涯几乎落下泪来,一夹马腹,冲着凤萧肃而去,那么显眼的颜色,人却因为担心和思虑而显得憔悴,哪里还有一点儿凤萧肃该有的风华绝代?
“君师兄、、、、、、”
在这辽阔的草原里,二人下马相拥,是思念,是担忧,是眷恋,还是什么,这一刻看到眼前的人安然无恙,什么都不用说了。凤萧肃的样子让君无涯心疼,君无涯的样子又何尝不让凤萧肃心疼。这是受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磨难,才会这般狼狈?每每想到君无涯几次涉险,凤萧肃的心都揪了起来,生怕这人就这样没了。凤萧肃看着君无涯身后骑在马上的帝卿,没有似往常一般的讥讽,只是露出一个微笑,“卿师弟,你回来了。”
“嗯。”
轻轻一声问候,却是从未有过的温馨,只要回来了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再次回到裕溪口时,帝卿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怕就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吧。夜已经深了,帝卿却是睡不着,这一路上遇上了太多的事,屄珠没寻到,却是找到了那个人。那一瞬间,帝卿几乎就敢肯定那个人就是慕云杰,那样的感觉,那样的眼神,除了慕云杰还有谁?只是,南祁失踪至今仍未寻回,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又在房顶上看到了阴阳月,帝卿眼中露出一抹柔光,他知道,阴阳月心里也藏了一个人,虽然阴阳月不曾说过。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漫长的旅途中突然遇到了一个同路的人一般,竟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阴阳月也看到了帝卿,比往日里有多看了一眼,他不知道前些日子帝卿去做什么了,帝卿回来的时候身上的狼狈确实是让她微微的吃了一惊,帝卿不像是会将自己置于险境的人,只是这次为何、、、、、、“阴阳姑娘,多日不见,可还好?”
阴阳月转过头,不再看他。
“还好。”
仰头喝了口酒,今夜的月亮很弯,月色也有些淡薄。帝卿站在窗口,看着寂静的夜色,二人一言不发。有时候,寂寞也是一种奢求,有一个陪着自己一起寂寞的人,更是难求的。阴阳月不知何时躺在了房顶上,道:
“帝卿,这条路这么累,你坚持得下去吗?”
帝卿的双目渐渐回神,看着房顶上的阴阳月,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夜露重,姑娘早些休息吧。”
帝卿关了窗户,阴阳月竟是愣了愣,没想到帝卿的反应会是这样,自嘲的笑了笑。帝卿关了窗户后,敛起了笑容,坚持得下去吗?他也不知道,只是这里,帝卿捂住胸口,一股窒息感袭来,这里,每每想到慕云杰,就会疼得厉害。自己这辈子,真的是忘不了那个人了。慕云杰、、、、、、你真的,赢了。
南祁一个机灵醒了过来,环顾四周,铎铎倚在狮子身上睡得正香,漆黑的山洞里,只有洞口有一点儿月光。黑暗中,根本看看不到南祁惨白的脸色和脸上的冷汗,只听得到他有些粗重的喘息声。轻轻捂住胸口,刚才那阵窒息感是怎么回事儿?多久、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刻意的回避了五年,不去寻那人的踪迹,不曾想到,老天还是让他们相遇了。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他该怎么办?还要卷入这场纷争中吗?老天爷,你真的开了好大一个玩笑啊,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