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竟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摸着慕云明若的脸,痴痴地笑了起来。
“这一天,我等了多少年了、、、、、、”
恐惧早已侵占了慕云明若的心头,心里认定了是白萱萱带她来的,恼怒更甚,一掌挥开白萱萱的手,站了起来。
“萱萱你别闹了!快带我出去!”
白萱萱一愣,脸上挂着泪珠,痛心的仰视着慕云明若,轻轻将烛台放在地上,慢慢的站起身,慕云明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讨厌我吗?”
慕云明若摇头:
“怎么、怎么会、、、、、、”
白萱萱逼近,“但是,我感觉到,此刻的你,怕我。”
慕云明若退到帐前,早已惊疑不定,因是白萱萱,所以,她不知此刻的自己该如何是好。白萱萱走到她面前,清脆的铃声回荡在房间里,但慕云明若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就在此刻,白萱萱做了一件慕云明若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就那么一瞬,就那么一瞬间,白萱萱亲了她。眼泪划过脸庞,凄美而绝望,正如即将凋谢的海棠花,让人心碎。白萱萱慢慢退后,看着震惊的慕云明若,自嘲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环视着四周喜庆的大红,任眼泪划过脸颊,竟是让慕云明若心疼的厉害。白萱萱踉踉跄跄的走到桌前,颤抖着手,倒下一杯酒,酒水却是洒了满桌都是,凄然一笑,举杯看着慕云明若。
“恶心吗?”
慕云明若仍处在震惊中,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见这光景,白萱萱想着慕云明若怕是真的讨厌她了,心下更是难过,可谓是真真的心如死灰了。一仰头,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泪划过脸颊,正如那海棠花瓣上泫然而下的露珠一般。慕云明若伸出手似是想要过去,却又停了下来,见慕云明若这样,白萱萱黯然一笑,从柱子上挂着的剑鞘里抽出一柄宝剑。镶满宝石的剑鞘冰冷而华丽,锋利的剑锋闪着阵阵寒光。
“萱萱、、、、、、”
落泪的牡丹,竟是它最美的时刻。白萱萱拔出宝剑,看着慕云明若,似是魔怔了一般,痴痴道:
“明若,你可还记得这柄剑?这是我十二岁生辰时你赠我的生辰贺礼。”
白萱萱痴痴地看着这柄剑,道:
“我记得,你说,我总是看书,也不懂那些武人的事,便赠我这把‘舞醉’,舞醉舞醉,只愿今生真能长醉书中不醒。”
“呵呵呵~”
白萱萱又笑了笑,“只是你不知的是,我却是真能舞一曲‘夜落红妆’。”
白萱萱舞起了剑,嘴里轻轻地唱了起来。
“凤凰相依,只因此刻无依;夜露微起,初现海棠花蕊。凤起天澜,怎奈心下凄然;华灯初上,只见红英纷飞。叹,这一世儿女红妆,纵使心中百转千回,魂断愁肠。缘,落花凋零,心下彷徨,醉舞芳华。一世守候,两旬相思,只愿三生有缘。浮华半生,喧嚣一世,醉眼朦胧,似,渐行渐远,一片浮云,一片浮云、、、、、、”
舞剑之人回眸一笑,泪雨千行,眼中满是痴恋,嘴角微动,“哐当~!”
一声脆响,手中之剑应声而落,那人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的血丝,含泪倒地,正如那春雨中飘零的海棠花瓣一般,双眼却是一直看着眼前的人,一滴泪珠划过脸庞,落在铺着大红地毯的地上,瞬间便消逝,嘴角轻轻勾起,闭眼。
“啊~!!!!!!!!”
半天之后,一声哀嚎从慕云明若口中发出,跑过去抱起早已倒在地上的白萱萱,一个劲儿的将她拖起来。
“萱萱,你起来!你起来!萱萱你快起来啊!”
拖起又倒下,倒下又拖起,如此反反复复,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喊了多时,流了多少泪,直到慕云明若声嘶力竭,眼泪干涸,方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房门被打开,拿着火把的士兵,红衣十三卫,穗心,齐曜、、、、、、全都来了。似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一般,慕云明若只是呆呆的看着外面,院子里那几株秋海棠开得那么的鲜艳、、、、、、此事众人心知肚明,婚后三天,齐曜一纸休书,震惊澜城。慕云明少见齐曜如此坚持,自家妹子也是一副爱答不理,只得应允。此后,齐曜自请远掉边陲,帝,允之。白萱萱之夫百里川听闻此事只是淡然一笑,此事早已料到,只是不知来得那么快。还记得那年洞房里,那人问自己,“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嫁给你吗?”
当时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也不曾想到,堂堂一个白家大小姐居然要嫁给自己一个安乐王府的小斯。记得当时白萱萱说的是,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是她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而已。选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安乐王的小斯,将王爷置于心中首位,并不会妨碍到她。那一刻,百里川也明白了自己在白萱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伤心,起初是有的,日子久了,也就淡然了,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吗。所以,直到安乐王成了永安帝,又成了太上皇,自己便一直作为他的贴身侍卫随侍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