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苏看着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艳娘,好一招死无对证。
徐安亡故,没人能在他嘴里查证,至于薛家,只怕早就和艳娘串好了口供。现在想起薛家为何能在一个时辰内纠结起所有的混混,为何沈澜一来就被薛家拖住了脚步,为何他们出手总是受到掣肘,现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所谓的替徐盈盈受辱也是个博人信任的幌子。
薛老爷眸底一片深沉,沉痛的说:“御史大人,这些暴徒咆哮公堂,这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容苏安抚着徐盈盈跪到她那一边,和艳娘远远地拉开了距离。
薛老爷低低冷笑,抬头痛哭道:“大人,草民还有一事!”
“讲。”沈澜无奈,他既是得了授意要还榕城一个太平就必须要彻查,即使证据不利于容苏,也还是要彻查。
“刚刚那人所言皆是扯谎!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正常的生意人,榕城有一人名叫百事通,此人后来跟随了这伙人,曾经亲口和别人说他们老板是江洋大盗,杀人夺财无恶不作,这些人还捣毁了刘老爷的宅子。因刘家与我家连着姻亲关系,我们本想去讨个说法,谁成想他们把我家的铺子也给砸了,损失不知凡几啊!”
沈澜此时骑虎难下,只得道:“传百事通和刘老爷。”
百事通最先被带了上来,整个大堂上气氛诡异,薛老爷痛苦中有难以隐藏的得意洋洋,徐盈盈魂飞天外,沈斯谦见到他之后更是心如死灰,另外一些人也各有各的灰败脸色。
唯有容苏,跪在徐盈盈前边,茕茕孑立却气度俨然,她不悲不喜却也不忧不怒,他刚才就在外边看着整个大堂,容苏这边已经处于完全的下风。
说到底薛家到底是地头蛇,这榕城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还能瞒得过人家的千里眼顺风耳嘛?
百事通在心底叹息了一声,瑟瑟道:“回大人,小的那晚在寄付铺看家,刘老爷派来打手要拆我们的铺子,我只恐吓他们我们老板是个厉害人物,从未说过江洋大盗啊!”
沈斯谦蓦然抬头看他,连容苏也微微偏了头,目光若有若无的在他身上走了一圈。
百事通向来最会看风向,他这时候要是踩容苏一脚,那回到薛家仍然是红人一个啊!
这家伙这次却偏偏没按常理出牌。
薛老爷哪里想到他会这么说,“他撒谎!”
容苏冷言道:“百事通原供职于薛家,近日才与我等走的近了一些,聘书未下,佣金未付,他为何为我们作伪证?”
沈澜清了清嗓子,“百事通,你可知作伪证是要被判刑的。”
百事通咽了口唾沫,“小的没撒谎。”
薛老爷一个眼刀狠狠瞪过去,薛三公子也是狠狠剜了他一眼,眼看要翻盘,居然被这个贱骨头给下了绊子。
百事通被薛家父子俩齐齐瞪了一回,小脑袋里搜集的八卦又跑出来,“大人,小的还有一事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