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高兴,因为顾挽澜选择沉默,对他也不再像出国前那样抵触。
于是他也不再相逼,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放开手臂,退后半步,“好了,小顾儿,你也累了,先去洗澡吧。”说完自然而然地走到敞开的行李箱里,拿起还未挂好的衣服开始整理到衣柜里。
顾挽澜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急急地跑过来,用没受伤的手按在徐有终的大手上,“放着我来,我不累的!”
在心理上,顾挽澜觉着,他们的交情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让他为她整理行李的程度,甚至……还有那么私人的东西……
徐有终像是没明白她的想法似的,只是看了看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缓缓地抬起头,带着意味深长地笑问:“你的手受伤了,是不是想我帮你洗澡呢?”
这话成功地让顾挽澜跳了起来,急急地缩回那只手,快速从箱子的夹层找到该拿的衣物,抱起来就往浴室跑去。
徐有终笑着看到浴室的房门被重重地关起来,扶手处雕花的手环在空中零乱地打着晃,又是一阵响亮地笑声,大声冲着浴室方向喊道:“洗完了下楼吃楼啦!”
第二天是一个好天气,清晨灿烂的阳光争先恐后从厚重的窗帘闯进来,空气里带着阵阵清草的香气,顾挽澜被窗外隆隆的割草机的声音吵醒,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身处遥远的异国它乡了。
顾挽澜起床,好奇地向窗外看去,不远的草坪上,昨天那位弹琴的阿拉伯帅哥正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背着割草机认真地修理着草坪,青青的草香混入空气,让空气中多了几分愉快的感觉,她不禁露了笑脸。
远处的那男人似乎感觉到她在注视他,也向投来一个笑脸,甚至高高举起手臂,冲她挥了挥,一个响亮的口哨冲破遥远的距离,冲入她的耳膜,表达着友好之情。
顾挽澜友好地朝他挥了挥手,转身下楼。
楼下的餐厅,飘荡着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郑玉聪坐在餐桌上,拿着一片吐司一边享用,一边和徐有终聊得眉飞色舞。
徐有终还在料理台那边忙着煮咖啡,神色淡然,偶尔回应郑玉聪一下,看上去心情不错。
听到顾挽澜下楼的声音,他飞快地向她看过来,好看的眉眼一下子飞扬了神采,带了淡淡的笑意,生动如一方温玉。
顾挽澜停了脚步,迎着他的笑脸,伸手扶了扶一旁的楼梯扶手,稳下心神。她心中暗叹着,都说看得久了,即便再美的容貌都会变得平淡无奇,为什么她看徐有终的样子却会越来越好看呢?
昨天在机场,看到捧着薰衣草的徐有终时,她的心就跳得快了几分——好吧,任何捧着鲜花的男人都是好看的;昨天晚餐时,他递给她一碗泛着米香的百合粥时,她的心又跳得失常了几分——好吧,那碗粥太诱人了,她有点饿了;今天徐有终站在料里台前忙碌,周围一片零乱,她的心怎么又跳得失了常呢?是因为准备早餐的男人也是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