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澜这时完全慌得没了章法,乖顺地依着徐小爷的吩咐去做。
等顾挽澜找好东西再次来到徐有终身边时,看到那只扭曲的手臂已经恢复平直,应该是刚才徐有终趁她不在的时候自己正过来了。
顾挽澜紧张地托起那只受伤的胳膊,白晳的皮肤周围一片红肿。顾挽澜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心头满是自责。
徐有终抬眼看了看哭成泪人的顾挽澜,一边接过医药箱一边安慰:“乖小顾儿,别哭了,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的,帮我包扎一下就好。”
说着他打开医药箱,熟练地在底层的几只药瓶之间看了看,拿出一只白色的喷剂和一只软膏,递给顾挽澜。
“先把镇疼的喷雾帮我喷好,再抹上药膏。你学过急救吧?把这里固定住就好了。”
徐有终耐心地安抚她,转移她的注意力,用手指着伤口处,教她要做些什么。
顾挽澜接过药品,从箱子里找到白色的纱布,依着徐有终的吩咐仔细上药,只是最后固定手臂时,双手颤抖不停,白色的纱布也不听话地被缠了个乱七八糟。
徐有终实在看不下去,抬手轻轻覆在与纱布纠缠在一起的手上,带着让人安定的温度,稳稳地握着她的双手,目光温和而安定,看着顾挽澜,“小顾儿,不怕,听话!”
徐有终的手干燥温暖,稳稳地把她颤抖的双手紧紧包裹住,似乎也把勇气传给了她。
顾挽澜咬着唇,注视着徐有终的双瞳,抬手把挡在眼前的发丝抿到耳后,重重地点了点头,低下头,认真地把纱布绑好。
这一晚,顾挽澜睡得极不踏实,将将睡着,便梦到自己从万丈高树上失足落下,重重地砸在树下的人怀里,那人的样子并不清楚,个子好像很高又好像很矮,然后听到一声骨折的声音,咔地如魔音般的出现在脑海中。
她惊得坐了起来,顿时睡意全无。
透过薄薄的帐子,看到徐有终那顶帐篷亮着灯,他好像在喝水。
她起身摸索着来到徐有终的帐篷里,看到他双唇泛白,脸颊也带着不正常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