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心里恨得牙痒痒,可他——瑞恩国拥有无上神力的大祭司,却是他称霸三国的最最定力的助手!他,万万是离不得他的!所以……他恍惚般还是摇了摇头,他也只能往前迈!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臯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椴止毅在自己书房里,写这一首词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这一天,正是瑞恩国的瑞庆王爷和金巡按家的大小姐金玉,喜结连理的日子。
瑞恩国的“国手椴”躲在自己的书房里,偷偷写着他曾在她房间里看到过的词。
他一笔一划,写的仿佛便就是自己的心绪。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他搁下手中毛笔,低低吟着这两句词。
这样诗意浓浓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公子好雅兴。”
他警觉一望,房间里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男子!
他穿一袭白袍,身材理当是柔弱的病公子摸样,奈何周身散发着的却是一股危险的诡异气场。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分明是带着丝笑意的,可那一双清澈若泉的眸子,那样看着人的时候,自当是何熙的。奈何椴止毅对着这样一个柔弱得竟似孱弱的年轻人,心里总有丝诡异的感觉。他能够感觉得到,他虽然对他是笑着的,可心里,他总觉得,他并不是笑着的。这个年轻的男子,椴止毅分明感觉到他对自己隐约的戒备。
“公子是谁,清早闯入止毅房中,有何要事?”他礼貌的问道。
那个着白袍,腰上束着金丝腰带的男子不言语,他那双清澈的眸眼,打量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医者,半晌过后,他这才踱了一步到椴止毅跟前,“椴公子应该猜得着在下是谁,先前蒙你两次带人稍了东西给在下。”他笑一笑,心里已经等不及的问道,“椴公子可否告诉在下,默儿现下在何处?”他已然不在是那个莽莽撞撞任人利用的傀儡太子。
“默儿?”椴止毅疑惑的念一声这个名字,“公子说的,可是叶姑娘?”他只帮她稍过东西给人,却不想,他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气度不凡,来的速度这么快。隐约中,他心里有点不安。
“对,她现在在哪里?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说起那个女子,这个一直本是淡雅微笑得犹如不染尘世凡俗仙人的男子,眼里漫上强烈躁动的情绪。“你快告诉我!”
“……”瑞恩国的“国手椴”一时竟不知该要如何回答。
“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从怀里摸出那一对耳坠,“要不然,她绝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拖人捎来。”他仿佛是在对着椴止毅说,仿佛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揣测,“她,她那样的人,”他瞪看向椴止毅的眼里,明显带了一丝隐含的威胁成分,他原本澄澈犹如石山清泉的眸子,渐渐透出些微的红。“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椴止毅瞧着那样一双眸子,心思刹那间竟变得有些恍惚,他努力的想要稳一稳心神,奈何神智全然已不受自己控制,“叶姑娘……在皇宫……”他断断续续的叙说,“她,她身子很不好……我,我也看不出,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还是怎的……”
“她,她在瑞恩皇宫?”一路追查下来,而终于寻到此处的阮羽轩心下一怔,“她中毒了?没甚大碍吧她?”
“恩,叶姑娘被囚禁在皇宫……她……她的身子虚得厉害……再加上……加上不知何时寄生上的甚毒物……暂时……暂时母子平安……”
“母子!”阮羽轩惊得一震。“什么母子?”他不敢相信的质问道,“默儿,默儿有身孕了?囚禁?为何还会是囚禁?”他想起他收到的包裹,她送他的围巾,她写给他的书信,怎么她竟一直被禁锢在瑞恩皇宫?那么厉害的她,竟,竟还身重剧毒?“这,这都是怎么一回事?”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那样一双熊熊燃烧成火焰般的眸子,令椴止毅这个年轻的医者,一时魔障了心神。他眼神毫无焦距,他眼睛直愣愣看着前方,毫无情绪的叙述般道,“默儿?我不认识什么默儿,爷说,她叫叶小渔。她怀了爷的孩子。她的体质很奇怪,一直虚得厉害。须得爷每日三次给的药才能稳住那股子虚气。可是,后来她犯了事,被诬陷谋害未来的王妃,又被贬到了冷砚阁。她……她憔悴多了……看着……好让人心痛……”
“叶小渔!”年轻的离国太子恨恨一拂袖,他记起属下曾有报,那个叶小渔,只身从熊掌里,救下了谁谁谁。他还特意有命属下,细细探听一番她的消息。只是,听闻被瑞庆王爷收了入仲文殿,接着便再无消息,却不想,叶小渔,竟就是他寻寻觅觅这许多时日的默儿!可是,她怎么就怀孕了?怎么就被囚禁了?她的默儿,怎么就又身重剧毒了?离国的太子羽轩心内愤怒得直要喷出血来!
“冷砚阁!好一个冷砚阁!”说着转身就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