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用那种奇怪的态度,有一句没一句的话至深夜,郁采薇觉得他真的当自己哥哥当定了,特别愠怒,便跑了回去。此时雨已经停下,周围的景物都尤为清新,夜空也清朗了羞得,黑幢幢的轮廓将建筑、景物、人,都连接成了一体。
郁采薇跑到霁月阁的长廊下,却犹疑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因为里面那个男人那么令她讨厌,多看一眼都有罪恶感,更不消说和他同处一室是什么感觉了。然秋夜里清冷得很,加上淋了一阵雨,现在直打寒战。
郁采薇推开了门,进了去,走到衣柜前,柜子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伸手进去拿衣服。
吴英自是一刻也没有睡着,这会儿终于听见了郁采薇的动静,心才稍安,撑着身子走下床来。郁采薇刚穿好了衣服,转过身来看见吴英板着一张脸站在面前,免不得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她警惕的问。
“每次都问这一句,不嫌烦吗?”吴英勾起暗沉沉的嘴角,道,“我不是老虎也不是狼,就算是的,也吃不了你,不是吗?”
郁采薇放松了下来,说:“这倒是!不过你鬼鬼祟祟的站在我后面干什么?”
吴英怕被骂个狗血淋头,才恭恭敬敬的道:“公主,你从昨天晚上出去,到现在才回来,又下了一场雨,真个叫我担心。我就醒着等你回来,若你再不回来,我马上就会出动士兵找你去了。”
郁采薇朝外屋一边走一边说:“哄人呢,谁不知道你吴英是个多自私的角儿,只要自己舒心,哪管别人死活?”
吴英立刻一本正经的道:“这话可不对!公主,你怎么凡事都偏好把人望坏处想呢?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我是真的担心你。”
郁采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吴英急忙说:“你说你大半夜的跑哪儿去了,还待这么长时间?都着凉了,得喝碗姜汤暖暖身子。”他往外望了一眼,接着说,“天还没亮,不过也快了,你先到被窝里暖暖,我刚从里面出来,还热乎着呢!”
“敢情你就是躺在被窝里担心我的!”郁采薇回过身子,道。
吴英一下尴尬了,满脸堆笑,道:“要不我也给冻感冒了。好了别说了,你看你小脸儿都冻白了。”
郁采薇甩开他的手,道:“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分床睡,那床是我的,你自有你的地方我知道。”
“哪有夫妻两个分床睡的?公主,别闹了,我昨儿忙了一天,今又熬了大半夜,明天我真出不得门了。”吴英叫苦道。
郁采薇哼了一声,笑道:“那我可管不着,是分床睡还是按手印儿,你自己选择吧!”
“这不是逼着我和你分开吗!”
“分开的好呀。”
“你能给我个理由吗?一个正正当当的理由。”
“你成天跟人厮混,回来还想沾脏了我吗!”郁采薇看着他紧巴巴的面孔,心平气和的说,“要么分床睡,要么按手印儿,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她便走到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掏出一张被单和一床被子,换掉床上的,将床上本来的被单和被子给扔了出去,自己缩进新被窝里安安稳稳的睡觉去了。
吴英气恼之极,暗想:明天有你好看的!然后便抱起地上的被子出了门。
高浩斌回到昭阳殿,两旁站着值夜班的侍卫和侍女,灯火通明,映着金灿灿的墙壁和器具,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他在椅子上坐下,回想起郝海的模样,及他被龚月月打死的景象,异常痛心。待他有了困意,东方已经响起破晓的号角。
一大早,小蝶刚起了床准备去看郁采薇的时候,吴英就来了,小蝶睡眼惺忪,怔怔的看了许久才认出是吴英,“连你主子都认不得了吗!”吴英斥道。
小蝶吓得忙跪下:“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
吴英蹲下身子,微微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小蝶拧着一簇眉,诚惶诚恐的问:“驸马爷,有什么事?”
吴英说道:“昨天夜里公主淋了雨,你去熬碗姜汤送过去。”
“啊,怎么淋雨了!”
“你去问她,记住,她着凉了,得喝姜汤驱驱寒。”
“记住了,驸马爷。”小蝶站了起来,吴英转身离去,她瞅了他一眼,嘟哝道,“什么玩意儿,曾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得几时。哼!”随后便去了御膳房,御膳房里的人好像早知道她会来熬姜汤似的,纷纷招呼她。
姜汤熬好了,吴英早安排好的人肆机在汤里下了迷魂散,小蝶却全然没有发觉。
“公主,你发烧了!”小蝶看她脸色苍白,浑身发冷冒冷汗,便断定她发烧了,说,“这怎么得了,我去请太医。”
“不用了,姜汤喝下去就没事了。”郁采薇裹着被子,倚在床上,虚弱的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