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在微笑着，瞳孔却是湿的。

江cháo猛地起身，拿起一瓶啤酒，放到嘴边用牙咯嘣一下打开，“来，gān了，为那些坚qiáng活着的人们。”

为那些在这个并不十分美好的世界里，坚qiáng活着的人们。

叶小柔看到江硕拿着酒摇摇晃晃的朝她走过来，一言不发的当着她的面gān了一整杯啤酒。

老马为了缓解气氛，开始讲一些过去的有趣案例，可当所有人一起笑过之后，又忍不住陷入刚才那个残忍的故事里，好在酒jīng麻痹了神经，让人难以深度思考，慢慢的，他们脸上的难过也都消失了。

最后清醒的人，只剩下闫潇潇，杨炎，和叶小柔三个人，连林灵都在几杯红酒下肚通红了脸。

闫潇潇是因为身体原因只抿了几口，但是也算是沾了酒，所以请了代驾，把老马拎回自己家顺便把离家比较近的林灵也送了回家。

江cháo和江硕都已经不省人事了，被餐厅老板安排的司机扶上了车送回家，临上车的时候，江cháo在服务生的搀扶中挣扎着看了一眼叶小柔。

“你……你怎么没喝多？”

叶小柔朝他笑了笑，“我千杯不醉。”

“不可能！你肯定是耍诈了！我要听第二个病人的故事，我要——”话没说完就吐了一地。

叶小柔连忙躲开了，好在提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服务生把他们送回家。

她转头一看，杨炎竟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低着头，似乎有些不舒服。

据她所知，杨炎是有一定轻微的洁癖的，无论何时在检查案件中的证物的时候，他总是能随手就从口袋里抽出一个洁白的手套，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都一尘不染，而且用的是看起来最gān净的大理石地板，连桌子都是洁白无瑕的，那天他伤口处的鲜血染脏了衬衣，也是迅速就换了下来——她敢肯定，他的办公室的柜子里一定放着不下三套gān净的衬衫。

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保持着gān净优雅的模样，从未在人前有过一丝一毫的láng狈。

她正想问一下他，就听见杨炎沙哑着声音喊了她一声，“叶小柔。”

“嗯？我在，老板。”

杨炎还是低着头，手却抬了起来，“过来扶我一下。”

他的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另一条手臂抬起来，修长的手指都无力的向下垂着。

这么没jīng神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