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梨迎向来人。米雄上士虽然慌不择路,之前交流中被踹下擂台的印象过于深刻,还是认出了他来。
不过对鸭梨来说,他只是个挡道还叽里咕噜的法国人。和米雄擦身而过,鸭梨照准第一个冲上来的码头工,起跳,斜身,旋转,一记漂亮的回旋踢把那倒霉家伙踹得头下脚上倒转着飞出去,手上的钢管脱手掉地。
这一击先声夺人。另外几个工人愣神的当口,鸭梨捡起钢管。钢管的尺寸、大小和重量都类似警棍,只在触感上有略微区别,用着正顺手。对手有五个人,然而在张牙舞爪的狮子面前,绵羊的数量毫无意义。
在工人们反应过来一拥而上之前,他主动向着他们猛扑过去。两下棒球里的打击动作,将两个泥塑一样愣在原地的家伙放倒;下来倒转钢管戳在第三个工人裤裆位置,让他捂着下身满地打滚;之后他躲开第四个家伙捶过来的榔头,反手用钢管在他脑门上重重敲出“当”的一声。一眨眼的功夫,只剩最后一个工人握着相同造型的钢管,站在那儿战战兢兢。
鸭梨朝前走一步,工人就超后退一步,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从脸到脖子的肌肉在颤抖。突然那家伙大叫一声,丢下钢管拔腿就跑,往灯光明亮的方向去了。
“精彩,”杜蒙鼓着掌从身后走来,米雄和罗伯斯一左一右跟在身后,“米雄上士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现实中有人使出‘Corkscrew’,即使在电影里,他也只见过斯科特·阿金斯和马克扎罗表演这一招。”
“那他应该多看些电影,”鸭梨倒不讨厌法国人不着边际的东拉西扯,战斗中能缓解气氛,“堂堂法国GIGN的精英队员,怎么被几个码头工追着跑?”
杜蒙扫视着地上哎哟哎哟交个不停的工人,和米雄交谈了几句。“是这么回事,”他说,“米雄上士在酒店外见到马戏团的魔术师路菲普带着一个大箱子上了辆货车,便一路跟踪他到了此地。从货车上卸载的货物只有两个口袋,”杜蒙比划了大小,“上士看到口袋会自个乱动,他觉得两个姑娘应该是被装在口袋里,带到船上去啦。他想打探些消息,不过看起来今天的码头不欢迎他人来访。”
“那还愣着干什么,我们上,”鸭梨拔腿就要走,“我负责干掉他们,你们去救人。”
“问题在于,我们知道她们在哪个舱室吗?罗伯斯先生?”
马戏团的团长先是摇头,接着满脸止不住的得色:“我不知道,我们没有船的平面图,我也从没上过这条船。”
“银汞”号是艘一万多吨的近海货轮,比起十万吨以上的大家伙是很不起眼,但对仅有四个人的他们来说,又实在太大了些。要一个舱室一个舱室地找到两个女孩,天知道要花多久。看着罗伯斯的神情,鸭梨挥动钢管:“那要你还有什么用?”
“啊,杨先生,我确实没有用,但我带来了有用的东西,”他双手托着两只侏狨,“它们俩完全可以替我们搜索整条船。相信我,让它们来比我们自个干快得多。两个小东西,看到这边两位先生了没有?那天的表演上和他们在一起的漂亮小姐就在船上,去把她找出来吧,我在这儿等你们的消息!”
两只仅有一臂长短的小猴悄无声息地抓耳挠腮,鸭梨突然意识到它们这个动作实际上是在模拟人类举手行礼。接着,两个小家伙从罗伯斯手中跃下,在脚边灵活地钻来钻去,一晃的功夫便没入黑暗不见了。
“现在只要等它们回来就行,”罗伯斯此刻完全是个普通的马戏团老团长,看得出他对动物是真心喜爱,“别说被人逮到,就是发现它们都不容易,这两个聪明家伙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