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好远,才弱弱听得方才哀愁的胡荣华开口,“快将我珠子全数寻回来!”
方才婉约、楚楚之态荡然无存,转而换上些许淡淡的音色。
我竟有些想笑,牵动这嘴角却有带着些许苦涩。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与定嫔已成为众矢之的,细细想来进宫不过三月,哪里有得罪和何人?心有些微微的凉意。
“都过去了,妹妹何必再想,徒增烦恼而已!”姐姐突然开口,打断去我深深思虑。
不用讲了太分明,姐姐虽性格温弱,却不笨,如此简明的阴谋又怎会看不出来?不过是想许了我与定嫔一个警告,与她们做对唯有死路一条。
“可是我也不会让她们好过!”仿若誓言般娓娓道出一句,看向姐姐有些飘忽的瞳孔。
“妹妹,你瞧远处的那些雀儿可是自由自在?”顺言望去,果真有几只白色厝鸟(即麻雀),扑散着羽翅,或落地面,或栖树间,喙细啄,似在觅食。
我并未有回答姐姐的话语,下一刻却见其自地面拾起一块小石子,向着厝鸟方向扔了过去,瞬间鸟儿向着四处飞散开来,方才很是团结悠然的模样没了踪迹。
“妹妹看到了么?这就是生存之道!”再次望向姐姐淡然的面颊,仿若平日萧索全然不见,而是镇定。
“姐姐意思是……”
“个个击破,纵然她有羽翅三千也全数拔掉!”姐姐言语突然变得好生冰冷。
原来一直都是我误会了她,一入宫门、仇深似海!姐姐也逃不去这等俗事,一直一来的懦弱竟全是伪装,心不觉痴痴一震!
“既然姐姐早已看透了此等关系,又何必欺瞒?”我有些疑惑。
“妹妹,你方才进宫涉世不深,怎的能让你去冒险,许多事才不敢全数相告。如今瞧你处事倒是有几分东珠姐姐的风韵,还真真是出至同一娘胎!”姐姐讲出此言之时,略带了玩笑的口吻,我只笑笑,不已为意。
与姐姐徐步而行,寻了一处水上凉亭,也觉得身子甚乏,便上前歇脚。听得姐姐娓娓道来:
“我与妹妹不一样!那会子是因为阿玛重病,不得已入宫为妃。家族不显赫,最开始也只封作才人,与卫蝉相差无异!后来一日筵儿染了恶疾,面上皆是斑斑水痘,粒粒晶莹仿若一触碰便会破开。
因水痘也难治疗,当时东珠姐姐已恐慌到连续晕厥几次。是我想皇上请求去照顾三阿哥,之后病况得到缓解,皇上也对我好了些,还将我封作佩仪,赐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