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长夜漫漫,夏堇正在去寻找韩阙清的路上,韩阙清,应是她唯一能找的人了,任扶苏,任甘洛应是没事的,只是找不到而已。
四周是无尽的、高大葱郁的树木,就像是一座迷城,她好像被困在里面,或许这正是她的心,走不出的迷心。
如今的她已经成年,已经十八岁了,很多的事,她都要自己来,就算是报仇,也应是她一个人去报。
她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人能陪着她,没有人再愿意守护着她。
她想到,那个男子,那个一直穿着月牙白袍子的男子。
她现在唯一能找的或许就只有那个男子了,也就只有那个地方能住了。
“韩阙清。”苦涩的声音中在空旷的林中响起。
风声萧飒,一个白影飘然落在她的身前。
“你找我?”白影落地,匆忙转身,有些惊喜的转过身。
一路上,他都跟在她的身后,他不确定她要不要见他,只是刚才,她叫了他的名字,他很兴奋,她终于是要见他了。
或许愿意接受他了。
“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不是说过我可以去找你的吗?我可以随时去你那里的吗?”看着眼前男子的一脸兴奋,夏堇不能理解,也有些疑惑,这样的兴奋,真的只是因为她找他?
只是现在她要去他那里,她要与他好好讲讲,一切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这人,或许是她所想的那样。
“可以的。当然可以的。”似乎很难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感觉,韩阙清走上前,伸手揽过夏堇的腰肢,运起功就往着自己的地方飞去,那个群山之间的宫殿。
“谢谢你。”在韩阙清的怀里,夏堇勾起嘴角,似乎是什么东西得逞了。
只是韩阙清并未看到。
“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这声音似乎是留在了风里,随着风传到了另一个人的耳里。
那个永远都在韩阙清的身后,帮着韩阙清做任何事,甚至是出卖自己族人的人,那个姓月叫落锦的女子。
这些她却从未后悔过。
跟着那刺眼的背影,月落锦咬唇跟上。
她说过,她不会伤害夏堇,因为韩阙清会伤心,她不想看到他伤心。
还是原来的方向,原来的布景,在他的怀里,她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她的脑海里,她唯一的印象是那个主持,只是她知道还有他救她的一次。
夜风茫茫,月光暗暗。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还躺在那个曾经躺过的床上,那个浮香院里。
从着床上坐起,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这似乎熟悉,又似乎很陌生的周围,慢慢的弓起自己的膝盖,将着自己的头埋在那膝盖之间。
阿姐,你的仇,我会报。
只是阿姐,我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的父母下这样的手,或许他们只是因为爱我呢?你也是爱我的,可是这样的爱,我有些承受不了,现在我的身边,没有人能信赖,没有人能依赖,唯有的木子渊,也要离我而去了,他不会再喜欢我了。
他应该适合更好的姑娘,适合那种一生下来,就纯洁的姑娘,那种姑娘,身上没有痛苦,没有仇恨,只是再也不会是她。
曾经,她多么希望自己能一直和他在一起,能一起和他笑。
虽然相处的时间最多不过一月,可是,或许有一种这样的情,叫情早深种,她愿一直等他,等他幸福。
“姑娘,可以用早餐了。”门口来的依旧是那个只穿着青衣的青衣。
粗粗的用过早餐之后,夏堇就独自一人在这群山之间的宫殿周围走着,似乎是要找一块绝好的地。
突然的走逛,想着再往回走,却是有些找不到回去的路,转着头,疑惑着看着陌生的四周,这里没有花朵,没有绿草,只有一种荒凉的感觉。
面前好像是由着一个破旧的院子,只是在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破旧的院子?依她看来,这韩阙清虽然没有官职,没有什么她看到的商业,只是那个宫殿却是实打实的金子做成,故而,他应该有很多钱,既然多钱,又怎会有破旧的院子呢?
怀揣着疑问,手拿着裙摆,就朝着那个看似破旧的院子里走去。
门口是斑驳的痕迹,却是破旧的,那门上有些木屑已经脱落,倒显得有些残垣之感。
鼓足勇气,抬起手,刚要推开那扇门,里面突然传出来声音。
“你是要留她在这里多久?”一个女声,而且是很很熟悉的女声,声音里有着妩媚,有着风情。
“多久?她要多久便多久。”声音的答复并没有什么停顿。
“可是..”月落锦还想讲着什么,突然的停下了声音,应该是在考虑自己该不该说。
“有话直说。”
夏堇听此,有些窘迫,她这是在偷听别人讲话吗?这可不是她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