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离殇微微挑眉,能和她擦肩而过之人定不是普通人。看着眼前一身素服的男子,沐离殇只觉得眼熟的很,不单是他说话的声音,就连那体态也是熟识的不能再熟识。
莫不是故人?
却又一时间想不起这是哪里的故人不是。
碰——她正沉思着,忽然后方的泔水桶中传来声响,泔水桶的桶盖被人猛的顶了开来,从内里爬出一个被熏快要昏厥之人,那人身上满是泔水的味道,衣衫也是被染得不成颜色,难闻的味道伴随着桶盖的掀开飘进沐离殇的鼻端。
“呕——”胃部不争气的抽在了一起,不停的干呕着,该死,害喜何时害不好,偏偏是这时。
啪——对面之人借了机会啪的一声,封了她的穴道。
“姑娘对不起,得罪。不过你看到了我们的秘密看来我们是不能让你轻易离开了。”
“你要…作何…呕……”那股恶臭叫着害喜害的更严重了些,她就那么生生的弯着腰站在那里,不停的干呕着,险些将胃也呕了出来“快,快让他走开,呕!”
那一身素服之人一愣,不解的看着面前之人,伸出手来把在她的脉搏之上,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姑娘,而是夫人,都已是身怀六甲之人还到处乱跑,会叫他人心急的。”
“你管我。”沐离殇想要打开他的手,却无奈身子被人困住,只得愤愤的看着他。他不诊脉还好,这一诊脉,倒是叫沐离殇感觉出丝丝不同来。
这双手的温度也是熟悉的很,她本就是习武之人,对同自己接触过之人皆是存有印象,故记得着温度。
只见弯下身子的沐离殇斜着眸子看向素服之人,缓缓吐出一个久违的名字来“司徒申。”
果然那素服之人一愣,不解的看向沐离殇“夫人何出此言?”
“当真是你,我本就觉得你眼熟的很,如今看来我猜的不错,自从楚国宫变之后你便离开楚国游历四方,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长念的骨灰可是送回赵国了,可是依着她的心愿洒在了城楼之上,随风飘扬,再也不受拘束。”
素服之人一愣,这些话面前之人怎的知道?他不禁细细打量起眼前之人,并未有半分的眼熟,平凡到再也不能平凡的眉眼,未有一处是他熟悉的模样。
“你到底是何人?”先前被点了穴道的华服之人厉声呵斥,大有上来将她撕碎之意,看来她猜得不错,眼前之人正是司徒申,不然那华服之人也不会紧张成这般。
“司徒申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古家的二小姐沐离殇。”
“二小姐?”司徒申皱皱眉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莫不是说他不信,换做是旁人也是不回信了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女人是古家那个绝代风华的二小姐。
“我方才说了那般多,你还是不信我。你撕了我脸上的人皮面具便可知我是何人。”沐离殇不怪他的谨慎,毕竟这里不是齐国亦不是楚国,而是敌人的境内,一切危险的很。
撕拉——司徒申揭掉她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愣,忙是伸出手来解了她身上的穴道,沐离殇这才得以缓缓了身子,站直起来缓缓踱步到被自己点了穴道的华服之人面前,解了他的穴道。
“多谢。”
“不客气。”
“二小姐你不在古家怎的会出现在这里?”司徒申不解的问着,眸中透出丝丝的担忧。
“这件事说来话长,这件事还要从你从楚国出走开始说起,自你出走后楚王司徒渊甚是担心你,于是前来古家寻父亲帮忙寻找你的踪迹。”沐离殇耸耸肩,眨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向他“于是我就在这里了。”
“原来是这般。”司徒申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他便想到了司徒渊会派人来寻找他,可是他不能回去,若是他回去只怕渊的王位不稳,毕竟他曾经是楚国的太子。
“司徒申回楚国去吧,司徒渊需要你,楚国也需要你。”
“我自有我的打算,二小姐不必费心了,有劳二小姐怀着身孕还来寻在下。”司徒申一愣,看向沐离殇“二小姐,你怎的会身怀有孕?”
沐离殇一愣,方才之话半真半假也便是糊弄过去,可是这身孕只怕不是那般好糊弄过去的,心中叫苦不迭“那个,自你走后我嫁人了。”
“何人?”
“一个我爱之人。”
司徒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能嫁给心爱之人自是好事,祝二小姐幸福。二小姐若是不弃在下便派人送你回楚国,也算是对古庄主有个交代。”
沐离殇叹出一口气来,好在司徒申未有深究,若是深究起来,她便是不知说些何好。刚是放下的心又因着他方才的一句话被吊了起来“难为你费心,不必了,自有人会送我回楚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