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请慕枫神医出山,两日后我要看见他在昭阳正院喝茶,不得有误。”
承南一愣,这是发生了何事?王上竟是要请慕枫神医出山!而且还是这般急的时间,要知道慕枫神医身在梁国,着一去一来的时间也是要用上三天,怎么叫他两日内带着慕枫回来。
“王上,这……”
“王后性命危在旦夕。”
承南多看了一眼君落尘怀中的女人,面颊上虽是染了尘埃却也难掩倾城的容颜,那双眼眸虽是紧闭的却也能看出原本是怎样的神采。
这个被他们唤作王后的女儿他也只是在远处远远的观望过一次两次,直到如今才是正式见面。却是在她这般狼狈的时候,胸口处的那处剑伤还在流着血,身上的衣衫已是破烂不堪。她到底发生了何事,竟是如此狼狈。
君落尘也是心疼的看着怀中的人儿,他往日见过的沐离殇比着这般还要狼狈,只是如今的她格外叫他心疼“两日之内回不来你也不必回来了。”
想来她已是知晓上官玲珑的事情,那个他一直想要隐瞒着她的真相。关于上官玲珑不是她亲生母的真相。
这世上他从未见过这般狠心的母亲,十几年的养育之情竟是抵不过血缘。
他忽然觉得不值,替沐离殇觉得不值。
远远的叶青回眸最后看了一眼他们几人,未做任何道别,他们还会再相见的,起码等着他寻了救治沐离殇的解药之时还是会再相见的。不过在这之前,他倒是要想好怎么安顿上官玲珑这个叫他不省心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再也未有集安堂的名号,有的只是关于它往日的传说。
齐国历,农历十二月十日算起来这已是回到大齐的第二天,终于在这天晨光破晓之时,沐离殇睁开了那双沉睡了两日的眸子。
“醒了,来尝尝为夫的银耳莲子汤。”
她微微的转着眸子,看向眼前之人,似乎有一瞬间反应不过自己所见到的是何人,直到那羹匙汤汁到了嘴边,她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来“君落尘。”
君落尘一愣,猛地点着头,眼中竟有说不出的狂喜“是我是我。”
许是别人不知,可是他却知道的很,在这两天三夜之中沐离殇是经历了怎样的生死殊搏,有那么几次连他都认为她要挺不过来了,若不是那一只不肯断的微弱游丝,怕是如今的皇宫之中要满是白色的绸带了。
“这里是昭阳正院?”明眸中闪过疑惑,她偏着头看向房间中熟悉的摆设,一切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很“你带我回齐国了……”
她的话说到一般停在了那里,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她,一张薄唇微微张开,半晌才是吐出最后两个字来,却只是这两个字就足够叫他欣喜若狂的了“真好。”
“这里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
沐离殇微笑着摇摇头“谢谢你愿意做我的家。”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要谢的实在太多了,不过感谢你醒了过来。”他是她的家,她又何尝不是他的家。
她微笑着长舒出一口气来,伸出手环在君落尘的脖颈上。身子碰翻了他手中的碗。
啪的一声,摔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君落尘的身子猛地一震,瞬间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原来是梦……
地上是被他在睡梦中胡乱碰碎的瓷碗,碗里的银耳莲子汤洒了一地。
君落尘起身向着一旁美人榻上睡着之人的走去,她依旧沉睡不醒,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似是在做着什么噩梦,原本红润的小脸苍白可怖。
她的离儿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会变成眼前的模样。才会选择一直的昏睡不醒。两天了,不,已经两天三夜了。他守在这里不吃不喝已是两天三夜了,离儿怎么还是自私的不肯醒来。
他多想告诉她,有他在身边,什么都别怕。
只有这个女人,他几乎拼了命的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她,她却似拼了命的再同他玩着捉迷藏。
这次他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
那颗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就让他来重新缝补起来。
“离儿,给我个机会,醒过来,为夫不能没有你。”
当当当——屋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君落尘一惊,不舍的放下她的手“何人?”
“回王上,承南带着慕枫神医回来复命。”
听是承南带着慕枫回来,君落尘一颗沉下去的心全然活了起来,几乎飞也似的开了内室门叫着风尘仆仆的两人入内“快快请进。”
“发生了什么事?王后怎么了?唉,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王后不是魏国的公主么?”慕枫直接略过前来开门的君落尘,向着床榻边的沐离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