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面无表情的看向她,能说的他已是说尽,其余的自不在他所能管辖的范围之内。木槿不想活,他人救也是无用。
“有骨气,可惜这骨气用错了地方。”
啪,君落尘手中的石子弹出,直接打在木槿另一条半撑着的膝盖之上。
“啊!”木槿发出一阵惨叫声,膝盖处的骨头被那石子打的粉碎,失去唯一一个支撑点的木槿,身子猛的一歪,倒在地上,痛的蜷缩成一团。
沐离殇的身子几不可见的嘚瑟了一下,木槿的惨叫声传入耳中叫人心中一惊。她却也知道这端的是他为了自己报仇而已。
单是挟持一罪便可要了她的命。
君落尘环住她腰身的手,几不可见的收紧了起来,掌心的温度透过后背传至心内,暖了她一颗疲惫的心。
“何人派你潜入古家,你为何要劫持二小姐!”
蜷缩成一团的木槿,费力的抬起头来,仰视着面前高高在上之人,唇角泯成一条弧线,轻蔑的笑着“有种你便打死我,打死我你便知晓是何人派我前来的。”
唉……
沐离殇终究是忍不下心来,换做别人她不知,但换做是君落尘,当真会打死她来。她环住君落尘脖颈的手垂在他的背上,手指轻轻划出几个字来。
“集安堂,你们的手倒是伸的够长的。”剑目星眉冷冽,逼人的寒气瞬间将周遭的气氛降到冰点。似笑非笑的声音叫地上的木槿身子也是一颤。
她开口似要说些何,却又悻悻的闭了口,眸子不停的在沐离殇身上流转“小姐好狠的心,不顾及奴婢的性命也就罢了,连夫人的性命也是不去顾及。”
夫人!她的身子几不可见的颤抖着,这便是她不解的事情,母妃可是真的在集安堂中,集安堂不是为着娄国王室办事而生的产物么?莫不是母妃也是同娄国办事……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
即使是这微小的变化也逃不过君落尘的眼,他抱着她的手恨不能再紧一些,暖了她冰冷的身体。看不到将头埋在自己怀中之人的表情,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手指在自己身后划出的一笔一划。
‘暂且如此,不宜声张’寥寥八字,叫君落尘眉头一皱,往日他便是管了乘胜追击,如今离儿开口便是罢了。
“将这些人压下去,回了沙城的据点再说。”
“诺。”
入夜,也不知君落尘自那里寻来的药与她服下,原本火辣辣说不出话的嗓子渐渐好转起来,她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口,润着嗓子。
“君落尘你听我说,你不能杀了木槿。”
“为何?”
沐离殇放下茶杯,捏在手中死死的握紧,上牙咬着下唇不肯松开,总是弱弱的说出那句话来,心底的勇气仿若被抽空了一般“因为,因为,因为母妃可能同着集安堂有莫大的干系!”
其实连她自己也是害怕这个答案的,毕竟牵扯到集安堂,便是牵扯到太多自己不愿去想起的事情,比如墨天域、比如那些追杀还有最不愿想起的宋连清。
若真是那般,母妃岂不是同宋连清的死扯上了干系。这几日听着木槿所言,母妃似是集安堂的堂主,那这件事情更是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无论是母妃也好,还是叶青也罢,即便是东华太后,他们所说之言她也是半信半疑了来。这件事上,越是有众多口供指向墨天域,她倒是不信了来。
“嗯。”君落尘微笑着不说话,手上却不自觉的摸上她的发丝,揉乱着她的秀发。
“你不问我别的了么?”沐离殇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的眸子,并未见了半丝疑惑或是其它,倒是那清明中带着柔情的眸光,险些叫她沉沦其中。
她冷不然反应过来,抬头望向君落尘“你是不是早就有了打算?对了,今日你是怎的发现那人是我的?”
“这世上敢那般不管不顾走到我面前的,除了你还有何人。”他蹂躏着她发的动作愈发的猖狂起来,好生生的发髻硬是被他揉乱了来。
这倒也是,明明是一个好看的人儿,非要将自己伪装的那般可怕,可不是这世上除了自己再未有人敢接近与她。
“不对啊,木槿不也是主动接近你了么?”她还记得那时木槿眼中的爱慕之意。
君落尘低垂着眸子望向她的眸中,越是看着眼前之人越是欢喜,唇角勾勒出笑意来“她同你不同,无论你变成何样子我都能认出你来。”
“真的假的?”
“其实你向我走来之时,我便认出是你。之时碍于当时茶棚内外皆是集安堂之人,不便将你安全带走才不敢相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