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沐离殇衣袖下的拳头已是捏的生疼,眼眶中含着泪死也不肯落下,胀的难受的很。
“到了之后你一切皆是听我的,不可私自行动。”叶青叹出一口气来,心中明知自己的要求即便她答应了下来也只是表面上答应罢了。
果然。
她沉吟一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现在便带我前去。”
“今日不妥,还是明日的好,我前去准备一番不过你要切记到时万不可以多言一句,多看一眼。”他偏过头来看向君落尘“你也是,切记一定要控制好小姑奶奶,莫是叫她乱跑乱撞。”
君落尘沉了眸色,微微点着头。眼下这般情形并不适合去找人寻了仇来。
面前的沐离殇全然被悲伤包裹在其中,她的指尖颤抖着,缓缓解开覆盖在宋连清面颊上的黑布,,一双突兀的眼睛猛地闯入眼帘,她心一惊,身子不停的向后退去。终于推到房门边缘,抵在柱子上身子缓缓的滑落下去,隐忍了多时的眼泪,决堤一般的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小跟班,呜呜,呜呜呜,对不起……”
叶青别过头去,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心中莫名的被揪起揪的难受的很,宋连清死的冤枉,她怎么能这时候对他下手,不该,不该啊。
呜呜的哭声飘荡在空荡的夜里,久久不散,是悲鸣,是痛恨。
翌日。
天光还未亮,昨日哭了一夜的人却醒了过来。沐离殇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攥紧了手中的青龙宝剑,紧到指关节处微微泛白。
她不说话君落尘也是知晓她要作何。
“叶公子,门外已是备下了马车,还请你带着我们前去集安堂。”
叶青蹙眉“不是集安堂,我只是带你们去找杀害宋连清的凶手罢了,说来这人小姑奶奶也是见过的。”
沐离殇的身子几不可见的颤抖着,手下的捏紧刀柄的动作愈发的狠了起来,似要将那刀柄捏了个粉碎来,是她见过的人么,想来那这人定也是小跟班认识之人,熟人下手作案?她只觉得眼前似是一黑,熟人作案,她想不明白是为何。
叶青自怀中摸出几块腰牌来,又是自背后摸出一个包袱来来送到两人手上“这是入宫的腰牌和一些宫装,你们穿上也算是做了掩护。”
“入宫的腰牌。”君落尘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腰牌,确是入宫的腰牌不错,不禁又是抬头多看了叶青两眼,一个江湖上的采花大盗竟是有着这般东西,当真叫人觉得惊奇的很“集安堂的人在宫中?”
“我说过只是带你们去寻杀了宋连清的元凶,集安堂具体在何处我自是不知,但那人我在宫内见过,她也一定在宫内。”
这般笃定的话语倒是叫着人愈发的不信任起来。君落尘本就与着叶青并不熟识,他说的话他也只是信了三分,一个一开始就出现突兀之人,说话破绽百出之人叫人怎的能信。越是这般笃定的话语,越是值得人怀疑。
无奈,沐离殇对叶青所言信的很,这种平白的相信叫着他莫名的火大,却也不多说任何。既然是离儿愿意相信,他便愿意相信离儿的相信,即使那相信到了最后脆弱的似一张薄纸。
“对了,碧荷姑娘和哪位小兄弟的衣服我也是准备了来,不过碧荷姑娘似是还未醒。”叶青貌似无意的提起碧荷来,又是举了举手中的微鼓的包袱。
沐离殇心头一颤,碧荷怎的还未醒来!昨夜单是为着宋连清伤心难过,却是忽视了这个丫头,她抬眸看向君落尘做了最自私的决定“让承影留下来保护碧荷,我们入宫。”
“也好,正是承影能保护她。”
“如果可以能否叫承影带着碧荷回了古家,古庄主定会好生善待与她的。”接到入宫令牌的那一刻,她已是知晓此事简单不得,杀了宋连清之人是她熟识之人且还在宫内……
墨天域,会是他么?怎么可能,眼下的他怕是远在娄国与赵国边境指挥着战事,一天一夜的时间来不及赶回来杀人作案。不是他那便是……
她!
娄国王宫之中,她所熟识之人也只有这二人罢了。
君落尘安排了承影带着碧荷返回楚国古家主宅,如今算来这也是最好的安排。等着安顿好碧荷他也自是不必返回,直接回了齐国便是。
叶青带了斗笠,坐在君落尘准备的马车之上,缓缓压低了斗笠的边缘,面上的严肃任是何人也忽略不得,他心中也是不知带着沐离殇入宫寻了那人是对是错,他只知道若是不带了她去,她定会恨他一辈子。
无妨,哪个集安堂他早已将着自己搭了进去,便不在乎搭的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