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之中传来荣成的声音,两枚暗器迎面而来,一枚乒的被她的短刀拦下,另一枚则擦过她的发,斩断了面具上的丝线,半面面具应声而落。
营帐外是喝的伶仃大醉的兵士,对着自营帐中出来的两人先是一愣为做出半丝反应。一旁营帐中的宋连清听的这面的响声,猛的掀开帐帘,正是见着沐离殇与司徒渊二人逃窜,他愣住,眼睁睁的望着二人俞行俞远。
密林之中,司徒渊拽了沐离殇的衣袖示意她停下。
“怎的了?”她顿住脚步,回眸望向她,正是有月光撒下,柔和她的面颊。
司徒渊竟是看的痴了,原见了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时,已叫着他心中有了猜测,如今去了面具,竟是那般倾国倾城的脸,有一瞬间他晃了神色,又是恢复正常来。
“你的面具?”
沐离殇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这才发现面具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笑着自怀中摸出一块巾布来蒙在脸上。
“二王子,此间危险,我们还是快些回到楚国去。”
“再危险也要处理好你的伤口。”司徒渊面色微沉,眸中染上连自己也不知的担忧“你这般流血还未回到楚国便血尽人亡。”
方才紧张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如今放松下来,背后火辣辣的疼痛感铺天盖地而来。沐离殇顿时松了力气,丢了手中的金疮药与他,寻了有月光之处背对着他坐下。
司徒渊笑着接过她丢过来的金疮药,玉白色瓷瓶,镶着暗金色的一点点缀。能将一个装药的瓶子做的那般古朴典雅的,怕是只有古家做的出来。
“你到底是何人?”
沐离殇并不知晓那金疮药的瓶子是古家独有,也自是不知他所想要的是何答案,开口依旧是一样的答案。
“救你之人,单凭这点也是够了。”
够了,足够了,救命之恩大于天,这也是他能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的原因,虽是没她的突然出现,他也是脱离的了险镜。
“来来来,我为你上药。”
撕拉一声,背后的衣衫被人撕扯开来,她只觉得后背的伤口被人扯动,伤口火辣辣的疼着,夜风袭来,又添丝丝凉意。半晌身后之人无了动作。
她疑惑着偏过头去望向司徒渊,只见他呆愣着盯着她的后背说不出话来。
“怎的,被我后背的疤痕吓到了么?”
“不是。”他摇摇头,漫不经心的拔下插在她后背上的暗器。听着她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才是开口“只是想不到一个姑娘家家竟会受这般重的伤,想是被人纵向划开了后背一样。”
沐离殇笑着,抬手缓缓擦了额角渗出的冷汗“是箭伤,都已是过去之事。二王子您的动作再慢一些,怕是要为我收尸了来。”
“抱歉。”司徒渊撕了自己玄色外袍上的一条布,擦着她后背渗出的血迹,上了药紧紧的包扎起来。又是脱了自己的外袍与她穿上。
“无论你是何人,跟着我走,我保证不再让你受任何伤。”
“不必了,我是个烫手的山芋,还是自生自灭的好。”沐离殇微微动了动胳膊,后背后背紧实的包扎叫着她一愣“还真是野蛮的包扎方式,怕是要不活血了。”
对于她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司徒渊耸耸肩“只是简单的包扎,等到了城内再好生处理。”
“回到城内么?怕是我们回不去了。”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扯了面上的面巾,目光灼灼望向四周,高声喊着“墨天域即是来了,何苦藏起身来。”
“离殇。”墨天域自密林之后缓步而出,唇角挂着惯有的微笑,眉眼间是溺死人的温柔“你可是受伤了?”
他身后跟着荣成。
司徒渊大惊,望向沐离殇“离殇,沐离殇,你莫不是大齐王后沐离殇!”
她也是一惊,竟还有人识得她往日的身份。沐离殇沉默着不说话,这些已是不重要,棘手的是眼前之人。
“是他伤了你么?”墨天域指着身后的荣成,唇边温柔的笑弯出越来越大的弧度,表情扭曲“别怕,我会保护你。”
她震惊的看着,他自腰间抽出长剑,头也不回的向着身后扫去,刀光一闪,剑削封喉,荣成还未来的及叫喊出声,便是倒在地上没了。
“你杀了他!他何错之有!”
“伤了你,便是过错。”他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墨色的眸中情深不能自持“离殇,和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