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此刻的叶小白不愿和他亲近,慕亦阳唇角成了一条直线,刚毅的下巴紧绷着。
“做噩梦了?”他耐着性子换了一种方式,再问了一遍。
叶小白缓缓侧过脸,深凝着他,在慕亦阳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思忖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他:“你的初恋,也是滨海大学的学生?”
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渐渐染上了别样的情绪,浓郁的剑眉稍稍一拢,便在他眉宇之间,形成了一道沟壑。
看来,确有其事,叶小白瞧着他的反应,却有些想失笑。
“你究竟记起了多少以前的事情?”他反问她。
与此同时,从他的话里面也不难听出,他并没有否认。
难为这个男人愿意对她如此诚恳,只不过,他误以为是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叶小白摇摇头:“我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是听说的。”
“她人呢,现在,在哪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他这么多,有关于初恋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原本和她对视的眼睛,忽闪过了一丝情绪,让明亮的眼眸黯然了下去。
他站了起来,背对着她,淡声说:“她人在哪里,你不该比我更加清楚吗?”
可我不是叶小白,我怎么会知道你和初恋的事情,她很想说这句话,却忍住了。
突然,慕亦阳笑了起来,说:“差点忘了,你记不得以前的事情,我怎么能当做你知道呢。”
“至于我为什么不去找她……”顿了顿,慕亦阳刷地转过身来,逼近,“找不到她,我便不找了。”
“原来是这样。”
她心里面很多疑惑,都被他亲自解开。
慕亦阳却紧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你做噩梦了?所以,现在睡不着?”
瞧着她额际的发丝,带着些许的湿漉,肯定是做噩梦。
叶小白想着,既然他对她不隐瞒,她也承认,点点头:“是的,这几天都做着差不多的梦。”
“梦里该不会是我和我的初恋吧?”他嘴角的笑意竟然随着这样的话出来之后,渐渐扩散开来。
越来越浓的笑意,就像外面浓厚的夜色。
慕亦阳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会看穿人心,还会看透人的梦?
叶小白一身起了鸡皮疙瘩,只觉得他有些可怕。
“算不得梦见了你们两个,女人的脸,我始终不能在梦里面看清楚,倒是你,在梦里可是对我冷漠痛恨。”
她边说,边思索,最后用了冷漠痛恨四个字,来形容梦中慕亦阳对她的态度。
慕亦阳眉眼轻颤,没想到,她做梦也能带着以往的回忆。
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了,最后面无表情,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吧,明天我的课,要进行测验,我可不希望全班就你没有过关。”
慕亦阳对她的关注稍微多了些,了解到她的功课问题比起以前,落差很大,倘若正儿八经考起试卷来,不一定能稳妥过关。
不过,她处理商业上的工作,倒是得心应手。
说完之后,他离开了卧室,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慕亦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撑在雕花栏杆上。
二楼的走廊是感应灯,没有声响之后,顿时暗了下来,他不得不走两步,脚步声让感应灯重新亮了起来。
下了楼,抬头往上面看,紧闭的卧室门,却让男人的眸色,完全沉了下去。
一早,林姨并没有在古色年华,早餐慕亦阳亲自下厨准备。
“林姨呢?”她瞧了瞧四周,没有林姨的踪影,问道。
慕亦阳应声:“回老家一趟,外孙生病了。”
“林姨也有家庭吗?”叶小白没想到林姨还有一个外孙。
毕竟林姨和她的关系还好,一般老人有一个疼爱的孩子,都会和别人说一说,可林姨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提及过外孙的任何事情。
是林姨不愿和她说,让她有些敏感了,还是说,林姨本就不喜欢多说家里的事情?
慕亦阳觉得她这个问题问得挺奇怪,笑说:“人到中年,倘若还没有一个家的话,晚年怎么办。”
“不过林姨没有孩子,领养了一个叙利亚的女儿,那外孙是她养女的孩子。”他解释道。
她惊讶:“叙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