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海东的印象中，许彤从未这般冷绝过，他惴惴不安，这个疯女人，这些年让他戴绿帽子，让他给别的男人养女儿，她还想怎么样？

“许彤，我们好聚好散。”

许彤点头赞同，“的确，我们是要好聚好散。”

“离婚吧。”

离婚之后，她还可以过她想要的人生，季海东不会阻碍她。

“那就看你有没有命跟我离婚。”

“啊！”

季海东身上受到一个推力，整个人往身后的一仰，身体失重……

他看到许彤那张要把他置于死地的阴狠的脸，她在冷笑，在嘲讽，没有一点愧疚。

她是故意的。

回首这些年，季海东都做了什么？

砰地一声。

骤然的疼痛席卷全身，他抽搐了下，挣扎着提起最后一点力气，握紧了手机，按了黎棠的号码。

黎棠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但这次，季海东在发笑，“棠棠，对不起。”

“你已经跟我说过了。”

“我很想再说一次，我怕我没有机会再跟你说了，我以前误会了你妈妈，我以为她在外面有男人，种种迹象表明你不是我女儿。”

季海东声音颤抖：“棠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人都有失去判断的时候，我也不例外。”

他不是为自己开脱，而是想告诉她，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棠棠，对不起。”

黎棠听出了季海东声音不对劲，她焦急地询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女儿还在关心他，季海东已经死而无憾了。

身体的力气、血液、温度都在慢慢流逝，他抬头看着灿烂的星空，这一刻却有解脱的想法。

或许离开也是一件好事。

黎棠预感到季海东出事了，到底是亲生父亲，她再绝情，也不会真正不管他，“你是不是在家里？你等等我，我马上到。”